谢琅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波澜,“池中月是月,池中白荷亦似月,他看花眼了,已分不清花是月,还是影是月?”
“被池中水打湿了衣裳,得了风寒,病死在床上,是他该得的结果。只是在他死
后,这荷花也被府上人视为不详,因此才取了个不吉利的名字。”两人是分开走,到了谢府门前蒋明橖还要朝曲兰颂冷哼一声,然后抢在他前面一步跨进府去,好像这样就能胜曲兰颂一筹似的。
回去,两人倒是坐的同一辆马车,且车中难得的安静。
马车行驶到一半儿路程时,蒋明橖率先出声,却不是故意找话题,而是他在认真思考了许久,憋不住才来开口询问。
“曲兰颂。”
后者低低的应了声,“嗯。”
应完,久不见蒋明橖说话,曲兰颂觉得奇怪,半阖着眼皮睁开,朝坐在右侧的人看去。
就见蒋明橖以一种十分奇怪的神情看着自己。
“你想说什么?”
蒋明橖看着曲兰颂,前所未有的认真打量,视线扫过他的眼睛,嘴巴,鼻子,头发,甚至看着看着脑子里还能记起曲兰颂身上这身月蓝色衣服,大概是哪一年制的。
曲兰颂被他的眼神盯的颇有些不自在,神情不耐烦,“有什么事就说!”
别老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看,看的他浑身发毛。
蒋明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且认真,认真的在疑惑,“我就是在想,我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你骂我了?”
曲兰颂怔住。
?
蒋明橖认真的回想,语气缓慢且字句清晰,“你从前看见我就烦,不是骂我烂泥扶不上墙,就是在说无聊、不知所谓,再者就是让我滚!”
可很奇怪,蒋明橖回忆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发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听到曲兰颂对他说这些话。
曲兰颂从前骂他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他都能背下来了,这些天二人也算时常见面,但认真想想,好像曲兰颂都没再骂他这些了?
反而多数时候,两人都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做事。
就算是曲兰颂生起气,也只是骂他那件事做的不好,做的不对。
不像之前,讨厌他这个人。
“你怎么不骂我了?”
“你变了,曲兰颂。”
他说的认真且信誓旦旦。
曲兰颂先是怔住,神情不见端倪,只是整个人安静下来,沉默了大概有一会儿,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都想了些什么,随后他抬眼正视蒋明橖,目光锐利。
“怎么?你喜欢找骂?还是喜欢和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