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律睁开眼,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天花板。
他躺在一张双人床的上铺,身下是劣质粗棉缝制的枕套与被子,面前垂挂着泛黄的蚊帐,似乎是从哪里收来的二手货色,不少地方破损勾丝,留下红枣大小的网眼,别说蚊子,蟑螂也能自由进出。
时律有点懵。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心跳失速带来的濒死和窒息上,时律倒下去的瞬间,还听见了辅导员焦急给父母打电话,以及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
可他现在既不在医院,也不在家里,而是躺在陌生宿舍的床上。
——是的,这不是他的宿舍。
时律,a大物理系准大四学生,他刚刚结束实习,和室友在校门口的馆子搓了一顿,接着开始着手准备毕业设计,并抽空思考未来是考研还是直接工作,结果濒死后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既来之,则安之,时律掀开蚊帐往下看去,宿舍很新,墙壁刷的雪白,空调用的立式,独立洗浴,连瓷砖都整洁干净——除了这宿舍不是他的,一切都很好。
看样子是穿越了。
时律按住眩晕的额头,从床榻上走下来,准备去外头看看,可他打开衣柜,却吃了一惊。
和他想象的穷酸不同,这衣柜里衣服料子极好,不乏张扬的大logo,看质感设计,应该是什么奢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