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香豆,锁儿这样的丫头,不得穿绸,只能穿细布,因荣姐嫁过去的人家,不比大姑娘元娘嫁的人家,若是连院里丫头都穿绸衣,一则有些过了,二则分不出主次来。
房中三位大丫头穿细绸,宋妈妈也是穿细绸,严嫂子,秋葵,还有梁堇一应都是粗绸子,意味着地位较前者往下一等。
“海棠,去把我的恭桶刷洗干净,教你干娘刷,这刷的是什麽,上面都还沾着秽物。”
丫头房里,秋葵用脚踢了踢地上那只桶梁上缠了红绳的恭桶,恭桶受她绣花鞋一踢,滚到了海棠脚边。
房里正扎包袱的香豆几人,都停住了手,纷纷往海棠面皮上看去。
如今海棠不刷恭桶了,她顶了黄翠的差,在院里当扫地洒水的粗使丫头,秋葵此举,还拿她当刷恭桶的丫头,话里又提了她前头的干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秋葵这是在轻贱海棠,不拿她当回事。
香豆见那海棠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恭桶,还对秋葵笑脸相迎:姐姐别恼,我干娘年纪大了,眼神不济也是有的,我去给姐姐刷。
说罢,海棠就去外头给秋葵刷恭桶去了。
这海棠靠着秋雀,走了孙婆子的门路进了院儿,但孙婆子对她心有顾忌,打海棠进来,就一直冷落她,有事宁愿教锁儿去办,都不使她。
旁的丫头,对她也颇多闲话,海棠成了院里的一块臭肉。
“秋葵,娘子来了,唤人去姑娘房里呐,就差你一个了。”丰儿来喊人,秋葵闻言,慌忙地过去了。
梁堇站在最后面,垂着头,冯氏身边的崔儿,手上端着一张托盘,托盘上摆着七个颜色香囊,料子还是缎子的,下面缀着穗子。
“你们这七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有是家里的,有是打外头赁来的,能给姐儿
当陪房,你们一个个都不是蠢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