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国师府处死的侍官,扶陵,如今还有一个温城壁,竟然都踩到他头上来了。
万疏影被翻涌的情绪翻搅的不得安宁,他越看越刺眼,语带嫌恶道,“温城壁,本王看你是活腻了。”
姬洵刚晃过头晕的劲儿,听到万疏影的话,从温城壁的肩侧望过去。
万疏影雷厉风行,大步逼到龙榻前,身后是一众持枪侍卫,因为没有得到命令,不敢随意进入内殿冒犯君威,俱是畏缩不敢上前。
姬洵没怎么听清万疏影说了什么话,但总归不会好听,他凉凉地撇了万疏影一眼。
要不直接命人弄死万疏影?
可他还要死呢,和万疏影连着一道去世,让姬洵觉得地府都脏了。
罢了。
姬洵现在看万疏影只觉得脑仁疼,加上卦辞的事情,他现在不想给任何人好脸色,态度便很冷淡,“你发什么疯。”
万疏影见温城壁扶在姬洵腰上的手还没放开,冷笑一声,“芳岁,你说我发疯?我要是发疯,刚刚进来就该先杀了他温城壁,还会站在这里看你们两个罔顾君臣之礼?”
“什么和什么,”姬洵莫名其妙,抿了下唇,“擅闯养心殿,就这两句废话?那你不用讲了。”
谁知万疏影活像抓到了娘子与他人同房,下颚的青筋都紧绷着,唇角勾起扭曲的笑,不依不饶,“我说的都是废话,他温城壁金口玉言,动人心弦,让你听起来顺心如意,早把我忘到脑后去了,如今一句话都嫌我多讲,芳岁,你好得很。”
姬洵眉心蹙起。
要不是有上辈子的经验,姬洵确定万疏影是个恐同直男,他都要怀疑万疏影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了。
殿外守着的一众侍卫都听傻了。
这话说得太暧昧了!
换句话说,摄政王殿下手伸得太长了,已经摸进陛下房里管他的身边事了。
莫说陛下和国师肯定没有情爱之意,便是有,和他摄政王又有什么关系?
这、这这……听着像拈酸吃醋的……
“他将你困在国师府,你不怨他,他又进宫命人看守养心殿不准侍从进出,如此亵玩你,你也纵容他,”万疏影猛地抓起烛台,砸向殿外那群好事之徒。
他猛地一通发泄后,才像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走到龙榻前半弯下身,低着眼,将那张俊脸上的哀伤显出来,露给姬洵看,又凶又委屈,“芳岁,你是要他,不要我了?”
姬洵这下不只是头疼,他看着万疏影,疑心是演的,“你在闹什么别扭?”
“你二人现在都搂抱在一处,还敢问我闹什么别扭?你十二岁后再没和我同床共枕过,如今却和他这样。”万疏影不高兴,眉峰一皱,“你待我不似从前,我不能和你要说法?”
搂抱?
姬洵恍然,温城壁的手不知何时落在他的腰上,为了配合姬洵的拽弄,听话的国师大人还将头低下来,像是将姬洵圈在怀中的姿势,一双异瞳盯着他,空泛又沉寂。
估计根本没听万疏影说了什么。
姬洵松开了手掌,推了一下温城壁,示意他退开,“这是你疯子一样闯进养心殿,对朕和国师口出狂言的理由?”
姬洵头疼,他随手抓过一旁的玉枕砸到地上,深吸口气,“行了,朕不想听,你们都给朕出去,养心殿其余的人是都死了吗,要你们两个人来伺候朕?”
万疏影挤开温城壁,双手紧扣抓住姬洵的薄肩,分明刚才还说姬洵同别人亲近乱了君臣之礼,殊不知他自己比别人还嚣张,都快和姬洵贴到一起了,额头抵着额头,不满道,
“赶走他就算了,怎么你连我也不留?你不是身子不舒服?”
“留你做什么?要你给朕当奴才端茶倒水,沐浴净身?”
万疏影愣了一下,又笑,“怪娇气的,那就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