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玩具竟忽然又被调到了中速,是闻清临以前玩的时候最喜欢用的速度…
还不止如此,甚至前面,也被沈渊的温热手掌虚拢住了。
“错了,”沈渊嗓音沉沉开口,一字一顿,“闻老师,我让你写保证书的目的,可从始至终都不是因为,怕自己受伤。”
闻清临笔尖倏然顿住,就在宣纸上洇开了一小个圆圆墨点。
而与此同时,“前后夹击”的感觉实在太过磨人,闻清临想讲话,可却不自觉向后仰起了脖颈。
颈部线条优美得如同戏水天鹅。
发丝都悉数蹭在沈渊颈窝。
半晌,他才勉强稳了气息,轻声道:“可我真的…呼,不想你再受伤了…”
沈渊身形都绷得极紧,几息之后,他忽然低头去吻闻清临发顶,含混间终于哑声讲出了自持许久的心里话:“不想让我受伤的前提是,你不会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不然像今天的情况,无论再来多少次,我的选择都不会变,但是闻清临,我不是每次都有这个好运,能替你受伤的…”
讲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沈渊的声线都又难以克制染上了些微颤意
是真的心有余悸,真的很后怕。
脑海中只要一浮现出,先前按照闻清临的定位找过去,看到闻金豆手中匕首刺向闻清临的那一幕…
即便理智很快就判断出了,那应该是闻清临有意为之。
可并不能妨碍那个瞬间,沈渊心脏所席卷而来的,极度惊惧。
如果…
如果自己再晚到一秒…
沈渊始终不敢想,再晚到一秒的可能。
如果那样,如果最后受伤的依然是闻清临,沈渊想,自己或许真的会因极度的心疼与自责而发疯的。
好在,上天眷顾,给了他替闻清临受伤的机会。
听懂了沈渊在说什么的瞬间,闻清临心底划过一瞬难以言喻的荒谬
多奇怪,他想,这世上竟有人会觉得替他受伤,能被称作一种“好运”。
不过很快,这一瞬荒谬,就被蔓延开来的陌生酸软取而代之了。
整颗心都像变成了海绵,稍微一压就会滴出温软的水来。
眼眶也在发烫。
但…
但于此时这不同寻常间的时刻而言,心脏的酸软顺着血管流淌向四肢百骸,传递给本就一直处于未冷却的情-海中的身体,就愈发生出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更热烈,更难耐了。
于是,在沈渊又一次揉皱了桌上宣纸,重新铺上新一张,要求重写的时候…
闻清临没再这么听话了。
他忽然不顾小玩具的律动转而扭身,换了个面向沈渊的姿势。
抬手按住沈渊肩膀,闻清临眉梢挑了起来,眉眼间近乎流淌开两分不怀好意的笑意
“我换个地方写,行不行?”
话落不等沈渊回答,闻清临已经抬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