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紧绷的弦,不知何时断掉了。
他只要联系上阿列克谢,就能以想要的身份自由地活下去。
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愉快。
也许是因为窗户关得太严实,胸口发闷的感觉丝毫没有缓解。比起今天中午醒来的时候,那种难受的感觉更甚了。
他现在只想休息。也许睡一觉,就好些了。
琴酒是被门铃声吵醒的。他睁开眼,意识到自己在沙发上躺了一夜,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
他摸索着地下,发现昨晚他竟然没有穿鞋,光着脚就这么进来了。
门铃声还在不懈地响着,伴随着几声敲门。门外的人似乎很着急,琴酒从沙发上爬起来,到客房的洗漱间里冲了把脸。
他回到饭厅时,门铃声已经停了,大门的锁孔处传来可疑的“咔哒”声。
琴酒拉着门把手,往下一按。
真是说条子条子到。是诸伏景光,他戴着个墨镜,手里捏着一个黑色的细长物件,看上去是打算强行开锁。
“你们警察都是这样闯民宅的?”
“g,你在啊?”诸伏景光把手揣回包里,“我以为你出事了,昨天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你都不接,后来还关机了。到底怎么回事?”
琴酒侧开身让路。关上门后,他又回到了客厅的沙发处,靠在昨天睡着的位置。
“那个,g,你没开暖气,怎么不穿鞋?”诸伏景光提着一双棉拖鞋,放在琴酒的脚边。
“你来有什么事?”琴酒拿过手机,按下开机键。
“这段时间组织在大规模撤离,你知道怎么回事吗?”诸伏景光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观察四周,“苏兹去哪儿了?”
屏幕亮起,一大堆未读消息弹了出来。琴酒沉默地看着手机上的画面。
“g,你生病了?”诸伏景光起身拉开客厅的窗户,“这里面烟味也太重了。你怎么连衣服都没换,不会在客厅里睡了一晚上吧?”
他也是猜的,琴酒看上去很憔悴,像没吃饱饭一样,长顺的银发此时也有些凌乱,应该是刚刚睡醒。最直接的证据,是他的衣服。他竟然还穿着衬衣和外裤,此时已经压得皱巴巴的了。
“苏兹没给你做早餐吗?”诸伏景光又逛到了饭厅处,“现在已经9点了。”
“你们怎么了?”他面露担忧地走回沙发边上,“该不会是你两吵架了?”
琴酒捏着手机的力度越来越重,他点击着一封封未读消息,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g,苏兹他——”
“够了。”积压的情绪终于爆发,手机被扔回桌上,发出脆弱的哐当声。
“以后别再提这个名字。”琴酒一只手枕着额头,缩回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