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吃吗?”诸伏景光把一晚粥端到病床旁的柜子上。

“不用了。”渡边拉过被单,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他眼神飘忽,微卷的金发搭在他的脑门上。

“你还好吧,人不舒服?”

“我没事。苏格兰,你可不可以再去帮我买个东西?”渡边的眼珠转了转,“我想吃我想吃卤鸡爪。”

“卤鸡爪?”诸伏景光疑惑道,“什么鸡爪?”

“是一种中国流行的食物。三花街的米其林餐厅有卖。”

“三花街?”诸伏景光端着粥的手晃了晃,“那离这里可有两条街啊。”

“嗯,是的。但我真的很想吃。”渡边攥着被单,“能不能帮帮忙,没有卤鸡爪,我喝不下粥。”

诸伏景光怀疑地打量他:“你之前不都喝得好好的吗?”

“今天不行,今天我心情很差,没有鸡爪吃不下饭。拜托了,苏格兰。”

诸伏景光无语地放下手里的碗。好吧,他现在都沦为跑腿的了。

“谢谢你,”渡边拉下被单,诚恳道谢,“我会记得你的好。”

诸伏景光对他摆摆手,拉开门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琴酒才从洗漱间里出来。

渡边小心翼翼地瞟过去,还好,远看不是很明显,只是嘴唇有点儿红。

“g”完蛋了,g的面色很不妙。

琴酒一言不发地咬着下嘴唇,他提起桌上的便当盒,看上去准备离开。

“g,对不起,我没控制住。”

“砰”——回应他的只有关门声。

这下真的完蛋了,渡边把头埋进被子里,简直要哭出来。

琴酒开车先回了住处,又在镜子面前确认了一下。渡边咬下的牙印其实不算很深,只是它没有只落在嘴唇上面,近看就比较明显。

而且他的下嘴唇好像有点儿肿。

琴酒对着镜子,越看越气,手中的化妆膏盖子发出咔哒脆响,直接被捏碎了。

他稳了稳情绪,把盖子丢到一边,放弃了这个东西。

还是用口罩吧。琴酒从二楼的衣帽间里找出一个黑色的口罩,戴在脸上。他把头发扎起来,又换了一身米色的风衣,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像不法之徒。

楼下传来门铃声。琴酒走到二楼的窗边往下看,一个穿着快递员服的人正抱着箱子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