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有回应,布鲁斯稍稍偏头,通过后视镜看见了再次昏迷的克莱尔。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踩下了油门。

等到车子通过小路进了蝙蝠洞,克莱尔已经怎么也叫不醒了。阿福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血袋和手术用品,好在只是需要止血和缝合,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克莱尔之前的伤就没好,再来一个失血过多,难免容易出问题。

“有意思的是,她恰好和你一个血型,布鲁斯老爷。”阿福一边缝合着伤口,一边说道,“你带她回来时,是什么情况?”

“……地上躺了个人,看样子是被她审讯后杀掉的。”布鲁斯说道,“弹道分析显示狙击手在对面楼,早就离开了。”

“看来琼斯小姐的处境确实很艰难。”阿福做了最后的收尾,“就这受伤的频率,和你刚开始做义警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差别。”

布鲁斯看着克莱尔肩头的伤口,又抬头看了一眼阿福,道:“我还是希望你可以不要瞒着我,阿福。”他蓝色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摇摆,似乎是名为信任的柱子已然出现裂痕。

阿尔弗雷德哪里能不知道布鲁斯的意思,心早已年迈的管家没有说话,而是放下手手中的工具,脱下手套,站在布鲁斯面前。

作为一名退休老兵,他仍旧腰板笔直,完全没有别的老人的萎靡感。

“有些东西,并不能由我这个老家伙说。”阿福说道,“耐心些,布鲁斯老爷,只是一会而已。”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种口气。”布鲁斯道,“如果你不给我足够的真相,我只会越来越觉得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福。”

阿尔弗雷德闻言,叹了口气,他伸出手为布鲁斯整理了一下肩膀衣服的褶皱,“我早就不是了。”

阿尔弗雷德自认已经失去了足够多的人,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妻子,失去了未出世的孩子,失去了杰森,迪克,还有险些失去的那个世界的布鲁斯。最后,他连自己也失去了。

战争是一个会汲取人灵魂的地方。

阿尔弗雷德参与过两次,已经足够了。

“我说过让你们不要参与我的事情——”克莱尔转醒,第一件事便是说出这句话,她坐起身,唇色已经慢慢变成正常颜色,眉头紧锁,看着这两个人。

倒也阴差阳错打破了这两人尴尬的氛围。

“如果我没在,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了。”布鲁斯转头说道。他显然有些恼火,不满俩个人对他的隐瞒,也不满两人的态度。

“在我昏迷之前,我就已经按下了九头蛇接头人的号码。”克莱尔摊牌,“这样一来,九头蛇很有可能会查到你们身上,这对你们很不利。”

如果勒托斯找不到她,又或者勒托斯循着痕迹找到关联,对所有人都不好。

“九头蛇?”布鲁斯正视起来,“你是说那个从二战之前就存在并表示已经覆灭的九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