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褪下手套,掀起羽生凛被汗水浸透的刘海,他压低嗓音,几乎是贴在羽生凛的耳畔上轻声说道。“看来你病得没有这么严重,高烧之后还有心情跟别人跑到这里来玩?”

羽生凛的呼吸瞬间凌乱。

琴酒知道?琴酒刚才看到他了?

为什么要这么问,明明他自己也在和别人跑到这里来玩。

唇瓣呼出的气体灌入耳中,产生莫名的痒感,羽生凛的耳朵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发烫,不到十几秒的时间,红的快要滴出血。

微弱的嗤笑声,在他耳边响起。“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是谁?”

羽生凛屏住呼吸,生怕外面的人发现他们这个隔间的异常。然而琴酒却不这么想,他轻描淡写的说,“你很在意那些人?随手杀了便是。”

不自量力。

在琴酒眼里,这些普通人就像渺小的蚂蚁般,他又怎么会在乎当前的场合。

可是羽生凛在乎,他曾经也是蚂蚁中的一员,如今也不过是披上了精心缝制的巨大虚假外壳。

“真难得你没对我恶语相向。”羽生凛面上平静的低语。刚刚经历过的痛苦让他难以招架琴酒的体温,神色倦怠。“是之前在医院认识的朋友。倒是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的态度过于疏远,琴酒微微眯了眼睛,还未说话,羽生凛抢先说道。“你要说我的事不用你管,还是你没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外面的人从卫生间离开,羽生凛也没有刻意压抑嗓音,直直的与琴酒对视,他的眼中燃起难以浇熄的火焰,“我说对了?”

以他的精力已经难以顾及所有人的心情。与其被琴酒在这里用语言羞辱,不知何时才能离开。羽生凛竟有一种惹怒他,就可以快速逃走的想法。他的态度决绝,与之前一味的忍让有着天差之别。

他说完颓废的垂下头,声音微微发颤。“反正,你和谁在一起,我也没什么身份去问。”

“真让人意外,你现在倒是懂了这个道理。”琴酒顺着他的话,没有意料中的怒火中烧。在羽生凛耳中听起来似乎还有种无可奈何的情绪。“那女人和我没什么关系。”

一句话中调笑味颇浓,羽生凛眼眶微红的看向他,而后又用手背擦了擦让人难堪的眼泪。“什么意思?”

这种轻松的语调,羽生凛已经很久没有和琴酒单独相处时听到了。

羽生凛得寸进尺的凑过去。“那你为什么会和那个女人来这里吃饭?”

琴酒摸了下他的耳垂,“是贝尔摩德的任务,我只是送她过来。”

羽生凛的眸光轻轻一晃,刚刚还委屈的不行,仅凭琴酒的一句话,瞬间收敛了情绪。“哦。”

琴酒不会特地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可羽生凛不一样。

他本就心思细腻,对琴酒给出的解释,虽然还未证实。但光是解释这个行为,就已经足够让羽生凛赶到欢喜。

他的喜悦还未挂上脸颊,琴酒反过来瞬间掌握了主权,“说说,那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