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早餐的沈山海也忙从厨房探出头:“我看看我看看!”
困得已经是个废人的沈嘉乐仿佛是被关键词触发了,登时也精神百倍,“浮浮,不是哥说你,每次问你怎麽了你都说没事,有什麽事都喜欢忍着,但是一家人之间,不舒服就要早说,我们也好照顾你啊。”
这是从未有人对沈浮说过的话。
从前在收容所时,他一次次疼晕过去又一次次醒来,得到的都是囚笼外沙沙的笔尖和纸张摩擦産生的声音。
他们要第一时间记录他苏醒和再次昏厥的时间,进行研究。
人一旦被关心,委屈就再也藏不住了。
即便沈浮也是如此。
“我,我是有点不舒服……但不是说好了晚上要一起去看灯光喷泉秀吗?”沈浮不想打扰他们的兴致。
他现在只是经脉还残留着一点隐痛,倒也不是不能忍耐的程度。
“不去了不去了,那灯光秀也没什麽好看的,”沈嘉乐当即道,“我和爸妈都已经看过好几次了,今天就是想带你过去看看,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当然是好好陪你。”
蓝斯思则道:“那妈妈现在打车我们去医院?”
沈山海也关火洗了手,半蹲在沈浮面前:“浮浮,爸爸背你下楼!”
沈浮:“……”
倒也没有这麽严重。
最后好说歹说,沈浮才说服了家人不送他去医院,而是在家静养。
至于今天的小厨房,沈山海也主动代劳。
被安置着躺在沙发上,穿着柔软的睡衣,盖着一层毛毯,沈浮一擡手,就有蓝斯思将热乎乎的蜂蜜水递到他嘴边,再擡手,沈嘉乐就将剥好的坚果塞进他嘴里。
被如此悉心照顾着,还在隐隐作痛的经脉都仿佛被安抚了,竟也不觉得疼了。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
门外是李奶奶用纸巾捏着一只几乎已经立起来的袜子:“浮浮,昨天你不是在找袜子吗,你看看是不是这只?”
默契使用过同一个借口的沈浮沈嘉乐同时:“……”
“谢,谢谢您啊李奶奶,应该就是我的。”沈浮只得认下。
但他现在是家里重点关照对象,自然是不可能让他起床拿袜子的,沈嘉乐认命走过去,接了袜子,又对李奶奶感谢一番才将人送走。
然后,冲进卫生间狂洗十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