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下山的人都走尽了,顾山同老猎户那一行人却仍旧没有回来。
她免不住着急起来,走去院门外频频向山上观望,然而入目一片黑乎,完全没有一点消息动静。
就在陶湘想去村里其他人家询问清楚的时候,顾山等人终于姗姗来迟,他们甚至还带回了两只被打s的大狼。
原来其中一个不幸被叼走的小孩是富有经验的老猎户带人先发现的,他们找到的时候还有两匹狼在啃,于是老人当机立断用土枪打杀了一头。
至于另一头则带伤逃窜到深山里,众人追击围攻过去,最后被顾山借用老猎户的土枪,一枪打断了狼脖子了事,方才回来得晚些。
顾山丢下肩上扛着的狼尸,大步走向陶湘,将身子轻颤的她拥在怀里:“没事,别怕,我回来了。”
这一晚,山村里哭闹不休,有的围着两个孩子的尸体在哭,有的则满脸愤懑地踢踹着两具狼尸出气,却又很快被人劝下。
毕竟全狼毛皮经过硝制,再加上满身分切下来的肉骨,能到城里换得不少银钱,可糟蹋不得。
顾山没有要留下分狼皮狼肉的意思,带着陶湘悄没声地离开了村子,回到他们共同居住的岩洞中。
洞里还是两人离开前的样子,并没有外人进来过,只是火堆早早就熄灭了,空气里萦绕着一股春寒凉意。
陶湘被安置在篷船板上,她看着顾山抱来柴禾重新生火,借着明亮的火光,这才发现他身后的衣服上大片都是血色。
她面色苍白,急急就要站起身去看:“你受伤了?后面怎么都是血?”
“没受伤,别急,全是狼的血。”顾山只手按住她的膝盖,目露温和地解释道。
他随即脱下了身上的外袄,只留有一件印着血的单薄衬衣,男人实在身强体壮,在这湿冷的洞内,却好似整个人都在冒着火气。
顾山安抚好陶湘,用煤炉煮起两人的晚饭,同时架着锅在火堆上烧水,这才取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将身上带血的脏衣裤换下。
既已有了亲密的关系,他也不再避着陶湘,在简单的擦身过后,很快穿换完毕。
那结实有力的臂膀与躯体在陶湘面前展示了许久,只见上头布着几片长条状的烧疤,并没有颊面与颈项处那般骇眼,就像是围绕着肢干长出的繁复纹路,透着属于雄壮男性的英朗与伟岸。
陶湘瞧着瞧着就有些脸红,眸中水光婉转,脑海中那些不好的场面或事件顿时飘散了去,连带皙白的面皮都变得有血色得多。
顾山顾忌陶湘的孕体,生怕她和腹中的胎儿会被饿到,待粥食煮好以后,率先盛出来喂给她吃。
之后自己草草将剩余的晚食解决干净,也不急着洗碗,兑了温水继续哄她洗脚。
陶湘早已经习惯顾山每晚都会帮她泡脚,再加上她今天确实站得有些久,原本白腻肥嫩的一双小脚更是直接水肿起来,直到泡进温热的水里才觉得好受了些。
顾山单膝蹲跪在陶湘身前,给她按着小腿,哑声道:“今天吓到了?”
“有点……”陶湘低低地应了一声。
顾山也不想让陶湘回忆狼吃小孩的事,便俯身吻了吻她香滑的膝肉:“别害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等河道能走的那天,我就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