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该如何具体解释,当下握住顾山的大掌,放到了自己时不时颤动着的滚圆腹肚上,用一种生怕惊扰到胎儿的气音小声说道:“你看,是他在动哎,刚刚动得还要厉害,踢了我一下……”
顾山没来得及回话,因为就在陶湘话音刚落的时候,他同样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掌心像是被什么踢到似的。
很小,却很有力。
他的心跳不经意变快了起来,喉管连着胸口烫烫热热的,这迫使他无法发出声音。
这是胎动,陶湘身为孕妇,显然体会得还要迅速分明。
她瞪大的杏眼里眸光闪烁,用力按着他的手背,如同发觉到某种新奇的事物,乐于向同伴分享:“是不是?又是一下……”
“是,他踢到了我的手。”顾川声腔哑哑的,配合地应了一声。
他的面色已全然放松下来,眼中溢出柔和父性的光芒,低着头忍不住同样好奇地在陶湘的小腹上四处轻柔摸触起来。
两个初为人父母的小两口,在这冰天雪地的贫瘠山洞里,面对胎儿头次发生代表健康的明显胎动,一时间沉浸在巨大的喜悦感和惊奇感中。
在顾山有意的加快速度下,那半扇猪肉很快被料理好,成为了洞门口筐篮里一块块梆硬的冻肉。
接下来的时间,他除了照顾有孕的陶湘,以及每日固定多次与胎儿互动外,其他时候基本都抱着那些报纸在翻看查阅。
顾山甚至还问陶湘要了钢笔和墨水,夜晚空闲时坐在火堆旁,就着火光在他那本破烂的笔记本上写写记记着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陶湘基本都睡熟了,所以她一直以为顾山要笔是为了在报纸上做标记。
直到有一回她起夜,顾山径直过来抱她下船,没来得及将破笔记收好,陶湘这才注意到原来是在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待到白天,光线充足的时候,陶湘闲着无事,向他讨来笔记本翻看。
顾山最拒绝不了小姐的要求,尤其当她成为了他的女人,再过数月又会成为他孩子母亲的情况下,当下毫无犹豫地拿出那本笔记放到了陶湘的手中。
他人也没有离开,拿了把木梳帮陶湘梳理着许久没有挽起的长卷发。
岩洞内虽然条件不好,但顾山还是尽量提供热水与盆布供陶湘时常梳洗擦身,好让她从头发丝到脚趾盖都保持着清洁干净。
眼看陶湘散着一头蓬松馨香的乌发,娇软乖觉地背对着坐在跟前,他内心软和成一片,口中都是心满意足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