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了一番当初弟弟闹脾气的时候她是怎么哄的,缘看着已经化身水龙头的他,试探性地安慰道:
“不哭,不哭?”
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听见这话的对方,哭得更加起劲了。
由于两人此时依旧处在一上一下的位置上,小天皇只能抽抽噎噎地拽紧缘的衣角,呜咽着说道:
“我,我不想死。他们都想我死,呜呜,我不要死。”
“嗯嗯,不死不死。”
想到这位年幼天皇的处境,八神缘也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脑袋瓜。
年幼继位,被当做傀儡扶上天皇的位置,外有摄政关白虎视眈眈,内有只想着中宫之位的三个老婆,还被羂索那家伙当做藏东西的容器,再加上那群整天闹事,以两面宿傩为首的糟心咒术师。
嘶,这孩子上辈子炸了银河系吧,这是造的什么孽?
众所周知,太久没有哭的人,哭起来简直像要把之前所有的眼泪都补上似的,看得缘心惊胆战。
唔,还是弟弟好,一哄就哄好了。
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将方才没收的玉佩形咒具重新系回对方的腰上,放缓语气,轻声说道:
“东西还给你了,身后的伤口应该也不痛了,别哭了,好不好?”
说完,她还尝试着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想将衣服拽回来。
回应她的,是小天皇胡乱点头,以及把衣角攥得更紧了些的动作。
好嘛,这是什么都没听进去啊。
好在没过多久,他就因为消耗过大的体能和整夜未眠的疲惫,伴随着时不时地抽噎,进入了黑甜的梦乡。只是依旧紧紧攥着缘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
别无他法,缘只能选择割断这一小片衣角,趁着夜色悄悄溜走。
该说不愧是天皇吗,真是可怕,感觉哭出来的眼泪,比流出来的血都要多呢……
天色将亮未亮之际,八神缘终于回到了比睿山。
饶是以咒术师强悍的身体素质,在经过整夜连轴转地奔波后,缘也累到直接趴倒在了和室的地板上,恨不得能直接睡过去。
只可惜,她还有其他麻烦要应付。
良源依旧盘坐在蒲团上,五心朝天,双目微阖,看着和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