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刚才已经去浴室放好了热水,费奥多尔和普希金配合着用剪刀剪掉了西格玛身上的衣服,用温水帮他擦拭身体。没办法,他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
“要是我能多注意一下就好了,让他平白无故吃了不少苦。”说到这里费奥多尔难得的有点自责,他本来养个孩子是想证明自己可以把他健康的带大,却不想刚‘出生’就出了差错,可谓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之一。
“所以你们真的是我的‘父母’,可你们都是男人,我是怎麽出生的?”不知道是不是费奥多尔和果戈里话里的指向性都太强,西格玛竟然模模糊糊的猜出了点什麽。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我们慢慢来好吗?”费奥多尔又开始给他敷药膏。
被处理好了身上所有的伤口,又换上了干净柔软的睡衣,躺在温暖的被子里,西格玛还是觉得有点恍惚。
是不是我已经死了,现在是在天堂所以才见到了我的父母?带着这种想法,西格玛悄悄又掐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青紫位置,令人龇牙咧嘴的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这里也不是天堂。他是真的被自己的家人找到了,尽管他们有点奇怪,看起来也不太正常,又或者这只是糖衣炮弹,但至少在这一刻他有了家人,他还有了名字,叫西格玛。
“我希望你不是有自虐的喜欢。”正想着,费奥多尔的声音突然在他不远处响起,“还是你觉得自己现在是在梦里或者天堂里。”
听到费奥多尔的声音,西格玛瑟缩了一下。在他们三个人里,西格玛最开始认为自己唯一能对付得了的是费奥多尔,但在相对熟悉起来之后,最让他害怕的也是费奥多尔。这种感觉很微妙和没有道理,明明对方一直对他很温柔,也没有做出过粗暴的事。
一开始西格玛把这种感觉归结为气场,因为普希金和果戈里看起来有时候也很害怕他。后来他才一直到,是因为费奥多尔过分聪明了,他总能看透自己的心事,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像是透明的一样。
“您还没睡吗?陀思……”
“你应该叫我费佳。”费奥多尔像教导真正的孩子一样不厌其烦的纠正他。
“费佳,我……”
“你只是还不适应。”费奥多尔又摸了摸他的头发,这回白色的这部分可以放心摸了,他们是干净且柔软的,“对付这种感觉有两个好办。第一种,喝一杯热牛奶,然后好好睡一觉,等到第二天早上你会发现所有东西都还在,这一切都不是梦。”
“那第二种呢?”费奥多尔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尽管并不是多麽高深的话语,但由他讲述出来就是诱人的,西格玛不知不觉的放下了戒备。
费奥多尔没有回答,他在西格玛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晚安吻,请稍等。”随后他把为西格玛端来的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