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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新的宿舍还没收拾出来的缘故,条野和铁肠暂时住在了一间普通宿舍里,里面只有一张上下铺。

原本铁肠想发扬风格让条野睡下在下面,但却被条野以不想被铁肠先生半夜掉下来砸死拒绝了,因此在出事之前,他们一直保持着条野上铺铁肠下铺的安排。

出事的那天晚上没有月亮,天闷闷让人觉得有些难受,不知道睡到几点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的铁肠突然被粗重的呼吸声惊醒了。

这个声音不可能是从外面传进来的,也不太可能是宿舍里进来了其他人,更不可能是自己,所以发出声音就只有和自己合住在一起的条野采菊。

正常情况下这种事铁肠是不会管的,毕竟谁还没有个做噩梦的时候,但偏偏今天异能异能技师交代过他们要注意一下彼此的情况,以防术后有什麽危险发生,就这样,铁肠顶着可能被条野因为起床气臭骂一顿的风险爬上了上铺。

“条野你还好吗?”铁肠扒在楼梯上小声问。但他很快就意识到条野并不好。

他的额头上,脸上,脖子上满是汗水,脸上表情扭曲,显然是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条野,条野!”这样的条野采菊显然吓到了末广铁肠,“我带你去医务室。”他爬到床上试图用被子把条野裹起来带走。

但条野接下来的动作阻止了他。

“铁肠先生?”条野的声音轻轻的,甚至还有些恍惚,铁肠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声音喊自己的名字。

“你生病了,我带你去医务室。”末广铁肠再次强调,但如果条野醒了的话,应该就不用被自己扛过去了吧。

但条野没有动,他的第一反应是一把搂住了末广铁肠的脖子。要知道因为嫌弃他身上的味道,除了受伤以外他从没主动抱住过铁肠。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末广铁肠手足无措,但更让他惊讶的是他感觉到自己脖子湿湿的。

“条野,你哭了。”

要是平时被铁肠这麽直截了当的点出来,哪怕是真的哭了条野也会跳出来反驳,但这次的条野不仅没有反驳,还哭的更伤心了。

“铁肠先生……”他哽咽的说出这麽一句话,就再也没有说出别的东西。

“条野你哪里不舒服吗?”这样的条野让铁肠觉得有些害怕,但条野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