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如果我没记错,你说的男人应该是那个二年级的小学生吧。” 夏油若有所思地说。
“原来是输给小学生了。杰还真是差劲啊。” 五条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夏油哂笑一声。过了几秒,他反应过来,连敲起五条的房门:“输什么啊!不,有什么可输的!悟,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
此时停车场上,先前理惠请吃过蛋糕的池田监督正帮理惠卸下包裹。他开车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路边一手推行李箱,一手吃冰淇淋的理惠丶硝子丶歌姬。箱子上还端坐着夜蛾的熊猫咒骸,正抱着海盐味冰淇淋舔得不亦乐乎。
这样的组合并非理惠本意。她先是在找夜蛾递交出校申请的时候遇见了正在办公室玩玩具的熊猫,随即又在拎箱子出门的时候碰上了不想去实验室的硝子以及想趁周末出门逛街的歌姬。几人就在真里子的带领下连吃带玩,本来还有去看熊猫的打算,但烈日炎炎,见等待队伍蜿蜒曲折,人头攒动,一旁运送中暑晕倒游客的救护车严阵以待,众人便就此作罢,打道回府。
理惠拉开行李箱,里面装着奶奶腌的萝卜,一些手制的点心,忘了带来的小凉被,还有她亲手打的红色围巾和毛衣。手工制的围巾有点扎人,但不一会儿就热得让人出汗。理惠赶紧摘下来,生怕自己的汗液把毛衣弄脏。红色的毛线之间还有夹织着闪亮的金线,光是看着,耳边就似乎传来了圣诞节时商店里放的音乐。她把毛衣叠好放在一边,又翻出来爷爷奶奶写的信。拆信的时候掉出来一个透明小袋子,里面装的是芝麻大的花种。
风扇兢兢业业地送着热风,窗外是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的蝉叫。理惠拿着信,脸颊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一看到奶奶熟悉的,笔画零散,有些颤抖的字体,她就控制不住汹涌的情感。
“天气热了,睡觉时要搭东西在肚子上,不能着凉。一个人在外,辛苦了。”
思乡之情和泪水一起流入嘴里,苦苦的,咸咸的。好了,就此收住。理惠挤出眼中水色,抹去脸上湿痕,去水池旁边洗了把脸。她擦净双手,去拆诹访先生的信。信里,诹访先生请她八月返乡,参加神社一年一度的夏祭。理惠曾在神社做过见习巫女,国中时期年年要在夏祭酬神时跳神乐舞。彼时乡里青壮要抬着扮演土地神神使的妙龄少女在大街小巷巡游三日,可谓是家乡最热闹的活动。
“秋奈姐出国做暑期交流,要我去扮御谷神使。” 理惠又把来信上上下下,字里行间通读一遍。诹访秋奈是诹访先生的孙女,比秋奈大五岁,正在京大上二年级。理惠还记得十岁时跟爷爷奶奶去看巡礼,轿上秋奈一身雪白华服,头顶簪花金冠,手持稻穗,神情凛然,沾米酒向四周挥洒。但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件事情表面光鲜,其实苦不堪言。金冠沉重繁琐,光是穿戴就要花数小时,还要在酷暑之中穿着厚厚的神服保持挺胸抬头姿态。更重要的是,巡游期间扮演者是不允许下轿的,自然也不允许上厕所。所以要么就少喝水,要么就在厚重裤子里再套一条尿不湿,无论哪个都让人难以忍受。
不过一想到爷爷和奶奶都会到场,她也不由期待起来,拿出箱子里最后一件东西。那是一串金铃,从上到下共有三层十五个铃铛,是跳神乐舞时用的道具,故也被称为神乐铃。现在理惠已经学会如何将咒力附着其上,通过铃铛的发声将咒力扩散出去。不过她能力有限,估计这辈子都做不到一振铃铛就能净化全东京城的诅咒。
这是理惠的第二副铃铛,至于第一个——时间倒退到一个月前,几人摒气凝神,围站一圈。中间的五条像高举火炬的自由女神像般把铃铛举过头顶。
“你们都给老子看好了!”
只见他轻轻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