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的人锲而不舍,五条悟不胜其扰,蒙着被子大喊一句:“杰,五分钟!” 下一刻,他的被子和里面夹裹的游戏机就被一把扯到地上,空调尖叫一声,被毫不留情拔了电。五条睡眼惺忪坐直身体,刚准备发泄一通起床气,就见一堆衣服并臭袜子劈头盖脸砸来,随之而来还有一句:“悟,距离川岛的课还有五分钟,你看着办。”
五条悟刷地摘下眼罩,二话不说就把衬衫往身上套,情急之中顾不得扣子顺序,胡乱抹了两把脸,半趿着鞋就往外冲。同为体术教师,川岛可没有夜蛾那么好说话。这位退役的一级咒术师素来看不惯御三家做派,对上五条家的大少爷从不放水,每次体术课必要点名让五条悟与他对练。一开始五条仗着自己家学颇看不起川岛,却不料头回上场就被一个过肩摔砸在地上呲牙咧嘴,随后又被锁喉绞得眼冒金星,他才不得不承认,川岛被称为最强一级是有两把刷子的。
川岛为人严格,上课第一天就宣布绝不容忍迟到早退,就是病了也要吊着点滴旁观。上回五条睡过了头,川岛就让他从学校石阶一级一级蛙跳上去。且不论那天他如何双腿酸软到无法站立,就说夏油无时不刻的嘲笑就让他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好在川岛并非刻意针对他一人,除了不参与体术训练,只用做基本锻炼的家入硝子,夏油和森下统统挨过他的修理。
五条悟咬着夏油杰丢来的三明治,顶着纷纷落雨疯跑一通,才勉强在秒针挪到十二的时候踩着上课铃踏上光滑如镜的地板。听里面传来一声熟悉惨叫,他赶紧把三明治团一团塞进书包里。
理惠每次都到的最早,自然也就是第一个被修理的。川岛眼里可不分男女,他操练理惠比操练五条和夏油还要狠。毕竟在两个咒术天才的衬托下,理惠的平庸就像钻石堆里的鹅卵石一样显眼。
训练场中央,理惠一脚放在圆凳上,一脚放在地上,正在被川岛踩着腿“松筋骨”。她没学过舞蹈,更没练过体术,唯一加入过的社团就是长跑社。而撕腿无异于是一项酷刑,饶是她把嘴唇咬得出血,也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喊叫。
头顶一声呵斥:“闭嘴!”
看着理惠满脸冷汗,颤颤巍巍的样子,五条悟打了个冷颤,悄悄凑到夏油旁边说小话:“我要是森下,我明天就退学不来,不受这个气。”
“五条,作准备,下一个就是你。” 川岛的命令传来,五条一下子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了。
对练时,他难得没被分与川岛一组。看着理惠面色惨白,他有意放水,减些力道,只守不攻。正在一招一式比划,他就被川岛揪着领子拖到一边,劈头盖脸一顿责骂:“这么没力,没吃饭啊你!”
“报告老师,只吃了半块三明治。” 五条悟嬉皮笑脸道。
“把你剩下那半块吃了,然后跟夏油一组。” 川岛大步走回场上,拽过理惠就开始训练。比起说是训练,叫做单方面的殴打可能更为准确一些。没几个来回,理惠就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五秒内,站起来!” 川岛的虎啸阵阵回荡。而理惠则歪着头,指节用力到发白。看样子是真的有心无力。而川岛的倒数还在继续,如果过了时间,理惠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要不要想个办法?” 五条看着场上,悄声说。
“悟,如果连这种程度都撑不下来,就不要说当什么咒术师了。” 夏油收回目光,淡淡地说。
听此,硝子撇了他一眼,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