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顾溢之长出了口气,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可是吴文进他第一个反对,莫名其妙的理由,我觉得他是老糊涂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一套封建迷信?偏偏其他几个人也趁机持反对。”
吴文进是阮氏集团的股东之一,以前跟阮父是拜把子的兄弟,后面作为私生子的阮景接手家业,也常常看他不顺眼。
这次反对的原因,是这块地皮背后的“传闻”,据说这是相传几十年的灵异事件多发地。
吴文进和几个老股东一致认为,顾溢之资历不够不能“动手”。
闻言,阮景陷入了沉思。
他双腿放在桌下面,这几日来脚尖已经恢复知觉了。
也许是错觉,他感觉皮鞋上有软乎乎的东西滑过,因为自身肌肉惯性,脚尖小幅度动了一下。
那东西顿时“凹”了下去,然后脚尖微微一沉。
这不会是……
阮景手指按住桌沿,指关节用力地发白。
他神色佯装疲乏,上身向后靠在椅背上,然后半垂下眼帘,借着这个角度看向桌下。
只见昏暗的光线中,磷光细闪,两条触手交错“抱”住了他的鞋面。
“……”要不是他行动不便,少说也“吓”得虎躯一震。
阮景背脊登时僵硬,眼睁睁看着一条触手,慢慢地缠上了他的小腿。
小克苏鲁像是在跟他玩游戏,动作很慢很慢,没有任何偷偷“跟上来”的心虚感。
反而像故意做“坏事”吸引注意,明晃晃地等他做出惊讶的反应。
而此时,顾溢之疑惑的声音飘了过来。
“你有什么主意,我怎么觉得你在发呆?”
阮景赶忙收回视线,抬起眼睛看向他。
同时,小克苏鲁缠绕腿部的触手更紧了一圈。
“我当然赞同这个方案,股东那边的问题我会帮忙处理。”阮景平静地说道。
下一次会议是在后天,是该方案最后通过的机会。
不过,阮景觉得眼前还有更令他“头疼”的问题。
只见对面的顾溢之露出笑容,松了口气说:
“不枉我们多年的交情。”
“嗯。”阮景微微一笑。
下一秒,他看到顾溢之的椅子后多了一道“影子”,纤细的尾端就在对方的脖颈旁,甚至虚虚环了一圈。
“咳咳!”
顾溢之正在低头吃一份牛排,闻声抬起头看过来,关切地问:“怎、怎么了?”
那条触手在半空中陡然顿住,接着感觉另一端被轻轻扯了扯,明显搞小动作被当场“抓包”了。
触手没有任何反抗,顺势被缓缓“拉”了回去。
阮景手指底下紧攥着柔软的触手,心脏都差点不会跳了。
刚才它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