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沣动动喉咙,语气有些浑浊,带着哽咽,“你是?”
不过他还保持着理智,“你真的是?”
安娜一时间实在有太多话要说,“我是盛华苗啊,你是盛长沣,那你就是我的弟弟!”
“但不要紧,你出生后就跟着妈妈,和我们分开,记不得我很正常,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当过姐姐。但是我记得妈妈的脸,你和她长得太像了,太像了。”
“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在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一定是上帝指引我找到你。”
安娜说话,有些美式喜欢的絮絮叨叨,“不过不要紧,回头咱们可以去做个dna鉴定,这个技术在国外很成熟了,香江要是做不成,咱们可以去米国做,我的弟弟,我终于见到了你,见到你,我又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我妈妈。”
“这些年,我几乎快要把她忘记了,但我总能在梦里见到她。即使我几乎快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但我也能记住她的笑脸,一定是她,她也不想我忘记是不是?”
听着安娜说的话,盛长沣眼睛也跟着红了。
从安娜能说出他和安士君长得一模一样这一点,盛长沣就已经能相信她说的所有话。
当年大姐被抱走的时候,已经能记事,能记住母亲的样子很正常。
他刚刚出生,父亲就去世了,安士君那时候正年轻,因为生得在十里八乡太好,林保根那个恶霸就缠上了她。
再加上老家那群无良的叔伯公婆,想挤走安士君这个寡妇,占了他父亲的房子田地,便和林保根里应外合,让安士君不得不点头答应改嫁。
后来在林家,安士君有了点年纪,人人都说安士君和这个儿子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更别提她年轻的时候,在大姐记忆里的样子。
“大姐?”绕是盛长沣这个沉着冷静的人,在这种时候声音也难免颤抖。
安娜听到他喊自己“大姐”,又流着热泪把他抱住。
这次盛长沣没有像刚才被抱住时,那样的局促无奈和不解。
虽然方橙看得出他还有些僵硬,但他抬起手,把手轻轻搭在了盛华苗的后背上。
盛夏左看右看,看向妈妈,“妈妈,安娜阿姨在说什么?她是爸爸的大姐?”那不就是她的姑姑了吗?
盛夏对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大姑姑很疑惑和好奇,看到妈妈居然也在擦眼泪,还问,“妈妈,你是太高兴了吗?”
夏夏三年级,已经知道什么叫喜极而泣了。
方橙点点头,说,“对,以后你得改口喊她姑姑,别喊阿姨了。”
夏夏一边琢磨着自己怎么忽然多了一个姑姑,一边想着回去得把这个消息告诉甜甜姐姐,她多了个姑姑,那甜甜姐姐不就多了个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