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做生意,朝他兜售各种假冒产品,有人看他是华人脸孔,一会儿普通话,一会儿用英文,问他需不需要住宿。
盛长沣西装革履的,一副商人架势,走过狭小的通道,一路上都被各种眼光盯着,但他都跟没注意到一样,迈着长腿,也没有露出嫌弃地神色,就面无表情,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穿过去。
过了十几分钟,走过拥挤的走廊过道,登上楼梯间,这才找到他要找的人。
盛长沣掏出口袋里的照片,扫了一眼,又看着眼前的人,用白话问他,“是九叔吗?”
那位穿着鲜艳花衬衫的男人听到有人喊他,这才坐起来,审视着看着盛长沣。
盛长沣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抽了一根烟递给那位九叔,和他说,“茶壶介绍我来的。”
九叔挑挑眉,接过盛长沣递过来的烟,叼在嘴里,点燃抽了一口,“这么靓的后生仔,来找我什么事?”
盛长沣勾了勾唇角,很诚恳地说了来意。
重庆大厦鱼龙混杂,但也有人从这里发达变成巨龙飞出去。
现在华国南边沿海经济发展,成了世界工厂,重庆大厦也来了很多来淘金的商人,他们到内地购买廉价商品,再运出去卖。
九叔做的,是东欧的生意。
九叔听完盛长沣说的话,眯了眯眼睛,粗糙的手指轻点烟头,掉落一地烟灰,嘴里吐出一口白烟,似乎是有些为难,“这可难办了,那边一直在搞驱逐,茫茫人海,大海捞针哪。”
盛长沣也知道这事儿不容易,这才找到这里,面上看不出是忧是愁,只淡淡说,“还得麻烦九叔。”
九叔皱皱眉,觉得这事基本不可能,扫了盛长沣一眼,摇摇头说,“不过有你这样的兄弟,他死也死的瞑目。”
江湖人士,说话格外直接。
盛长沣走出重庆大厦,便直奔自己住宿的酒店而去。
到了酒店,掐着时间,觉得方橙应该回家了,第一件事就是拨了电话回家。
春城那边,方橙听到电话筒对面传来盛长沣的声音,拧着电话线圈说,“你到啦。”
今天下午米润家里的事情,方橙很想跟盛长沣说的,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料。
盛长沣听出她好像有话要说,便问,“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一切都好。”方橙想来想去,还是不要在电话里说,占时间,还要钱,而且两个孩子还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