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沣几个大城市都跑过,人家那城市建设,那高楼,那大马路,街上的那些小汽车嘀嘀嘀地响,跟瑞城叮铃叮铃为主的自行车,像是差别了十年。
别说吴英姿了,很多在外面待久了回来的,都不说自己是瑞城人了,恨不得撇开干系。
方橙不知道他心这么大,她可受不了吴英姿这样说肚子里的孩子,“她这是一种对生命的轻视,缺乏对生命的敬畏!我唾弃她。”
方橙说得气呼呼,盛长沣听了在笑,懒懒地说,“行,咱唾弃她。”
方橙一听就知道他没当真,他可能不是不气吴英姿对孩子的蔑视,而是不当回事儿,觉得反正老婆孩子都在这儿。
方橙撇撇嘴,不能只有她不痛快,“我妈真想我去找她,还给我留了电话,让我有空就打给她,还问咱家里有没有电话,有的话直接她打过来,这样我们就不用出钱。”
方橙拿着乔,重新把信纸拿到手里低头看,“她这里还说,等她有时间,放假了,问我能不能来看我呢。”
真是千年的石头忽然开化了,有鬼怪。
“可惜咱家里没地方住,不然我就……”
“她要来就来,怎么会没地方住。”盛长沣在一旁无所谓地说,“镇上不是有招待所吗。”
谁要请她住招待所了,方橙胸脯一上一下的,在努力吸气平静自己,“我就是不想她来啊,你没听出来?你不怕我等会儿直接跟她走了吗?”
盛长沣擦头发地手停住,把棉巾挂在脖子上,从沙发靠背上站起来,俯身凑到方橙头顶边上,两手一左一右搭在她两边。
微微在笑,声音低沉而充满笑意,“你不会。”
方橙一偏头,觉得这距离好像有点近了,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他像是认真在看她手里的信一样,还往前探了探脑袋。
今晚和马祖飞去许大成家里吃饭,李海宁提了一嘴前几天和方橙碰面的事情,方橙说那几天一直梦见奇奇怪怪的梦,这才不让他去东北。
盛长沣听了笑而不语,不过这倒是很像她会说的话。
这么护犊子,盛长沣不信她舍得两个孩子都不要了,跑什么大城市当保姆去。
方橙听了,嘴角勾起,斜了他一眼,“那自然,谁跟你一样,坑爹一个!”
盛长沣俯在方橙头上,看着她手里拿的信,指着信上的字,“她说的是要和老知青一起回来,看来你后爹真不知道你这个人。”
眼睛脑子还挺灵的。
方橙也注意到了这行字,不过没想这么多。
不知道前世原身有没有去,但若不是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应当是不会去的。
让女儿去当保姆,伺候别人还好,伺候他们全家,这叫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