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沣无语地看着掉在脚边的被子,愣了愣,这才醒悟自己把她惹毛了。
讪讪摸摸鼻子,也没想明白是什么事,轻声喊了句:“方橙?”
没人应答。
这叫什么事啊?盛长沣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对着门想了片刻,站了一会儿,然后弯腰,把被子捡起来,自动自觉去沙发上睡觉。
躺到沙发上,也没想明白哪里惹到她了。
南下前,睡了那么久沙发,就出发前一夜睡到床上。
谁知道出去一趟回来,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又沦落到把沙发当床。
方橙是真的暂时不想看见他,看了眼睛疼。
锁门关灯,搂着盛夏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却很早就醒了。
她爬起来,轻手轻脚下了床。
打开门,外面一片寂静,盛长沣也还没起床。
方橙去了趟厕所,走回来时依旧看他不顺眼,像是眼睛疼一样,飞速从客厅走过,又钻进卧室,准备睡回笼觉。
盛长沣睁开眼,动了动脖子,又把腿曲了起来,换了个姿势。
这张沙发还是买小了。
其实从她打开门,他就醒了。
刚复员不久,侦察兵的警觉性还流淌在血液里,有动静就会醒来。
醒来是醒来,但从没有醒得这么偷偷摸摸,怕人发现的。
在部队的时候,醒过来就是睁开眼,要么直接坐起来。
但是刚刚,他连眼睛都没有敢全睁开。
这一悄悄密密,就发现了点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他看到方橙急匆匆走过,却还回头皱着鼻子对他挥了个虚空的拳头,盛长沣想到刚才半眯着眼看到的画面,忍不住无声笑了出来。
想了想,他坐直起身子来,手摸在脖子上,一边转着脖子,一边朝卧室走。
结果手放在门把上,还是没能打开。
盛长沣叉着腰,对着门“啧”了一声,一夜过去了,她这里还没过去呢。
盛长沣烦躁地薅了薅头发,走回沙发边,一把扯起被子,又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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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橙睡到了八点,和盛夏一前一后走出卧室。
盛夏闻着煎饼的香味,蹬蹬蹬就找到了厨房的爸爸
却被爸爸撵了出去,摆摆手,“去刷牙。”
洗漱完回来,茶几上已经摆上了早餐。
煎饼和南瓜小米粥,一人一碗粥,煎饼有厚厚的一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