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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了?”
这样就不用多费口舌再说一次, 盛长沣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脸笑意,觉得这一趟十拿九稳。
他又说:“下个星期北上。”还能在家里待一个星期。
方橙看他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样子, 忽然不气了,只想笑。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刚洗完澡,下身穿大裤衩, 上身只穿着上次她给他买的海魂衫做打底的男人。
明天就迈进十一月,夜里很冷, 她已经穿上羊毛衫, 他还是跟个火炉一样, 好像把南边热带的天气带在身上一样。
不说别的, 眼前这个男人,外形是很出众的,让人想要生气的时候, 甚至都会因为他这副躯体而想着要不把怒气消减掉几分。
方橙忽然沉默不语,就这样盯着他看,一瞬间, 室内变得异常安静。
盛长沣被她看得瘆得慌, 她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 说是情人的对视吧,以他的经验, 也绝对不是。
方橙抿了抿嘴唇,视线落向地板,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生气。
说句难听的, 她跟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肚子里的宝宝,还有床上正在酣睡的盛夏, 是他的骨肉没错。
可是她呢?
不管是瓢,还是芯,都跟他没有断不开的瓜葛,即使住在一起,但在内心深处,方橙并没有把他当成丈夫。
没有想亲密接触,没有像原身一样对他期待过,顶多就是室友关系,他就算又进去了,关她什么事?
她放心不下的只有盛夏。
前世在学校当心理老师的时候,一开始盛夏的心理老师并不是她。
盛夏开始寻求指导的时候,她还没进入学校工作。学校的心理老师即使在后世那个年代,也是闲职,任务不重。
有编制的是关系户,她作为一个编外,是忽然接手了盛夏。
那时候还不知自己和这个方橙这么像,只当盛夏喜欢她,才异常亲近她。
谁知道刚接手盛夏一个月,国庆假期休息完回来,就和盛夏天人永别了。
那件事对方橙的冲击力,不亚于对她的父母。
因为把她放在心上,想开导她,想帮助这些童年不幸的女孩,所以这件事也就成了她心中一道坎。
直到盛夏的丧事办完,方橙还是没能走出来,甚至都快成为一种执念,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没多久,她就穿到了这里。
再见到盛夏,她很开心。很开心能让她这辈子的童年不要成为后来悲剧的源泉。
对她而言,相比盛夏,眼前这个男人,大概率只是过客罢了。
方橙闭了闭眼睛,平复完情绪,正准备开口,忽然,屋里飞进一只不明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