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祭品本来就贵,商人吃一口,老神棍吃一口,自家人再吃一口,这个回扣,谁能闷声吞下去?

方利军本来是最主张土葬,风风光光大葬的,此时被打得鼻青脸肿,走路还一拐一拐的,也低着头不说话。

三兄弟里,还是方利国先开了口,“你们要是想土葬,该出的我会出,但平均不了,反正我是爸妈眼里最透明的,要出,大头三弟出,多的我不出。”

王娟登时道,“凭什么?大家都是儿子?”

家里明眼的人,都没法摸着良心说这么多兄弟姐妹父母的爱是平等的。

总归是首尾最得便宜,中间的最受忽视。

方橙心里也认同,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二叔的性格,最暴躁,三叔懒散,方利民任劳任怨。

都是有原因的。

最后这桩生意是谈不下去了,谁也不想吃亏。

原本嚷嚷着要风光体面的,最后却成了第一个提出火葬的。

火葬好啊,响应国家政策,省钱,前几天红白理事会的人还说了,到时候立典型,还会给他们家送锦旗。

方利民有些担忧,“不知道老先生那边还能不能用?”

主持先生还要来唱礼歌,早中晚都要,先主持祭奠,然后念唱礼歌。

晚上等老先生来,方利民问了一嘴,没想到老先生想了想,说,“土葬火葬皆可尽孝心,就是方式方法不同,也有一套礼序,可以,当然可以。”

方橙听了在心中冷笑,当然可以,土葬钱要赚,火葬钱也不嫌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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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去有些晚,到了桃李村时,经过公厕,方橙瞅了瞅,没什么人,她憋得慌。

让盛长沣和盛夏在外面树下守着,拿着手电筒,捏着鼻子钻了进去。

出来时旁边还跟着个大婶,是附近的邻居,姓许,出来时还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和方橙说话。

方橙出来后,大口大口的吸气,在里面憋的难受,出来还打了几个喷嚏。

盛长沣一直盯着厕所周围,盯着她从里面走出来。

公厕是公用的,门口有一盏灯,灯下飞着几只飞蛾。

盛长沣看到方橙一个劲地揉鼻子,揉得鼻子都有些发红了,还一直拿手在鼻尖扇风,好似脸前有小虫子在飞一样。

许婶喋喋不休地说着,问一些方橙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直到看到站在树下的盛长沣,才张大了嘴巴,“哎呀!长沣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了?怪久没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