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寡妇虽然毒性强大,却也并非没有解毒之物。”她右手食指在左手背上点了点,笑道:“那些没有被毒寡妇成功毒死的透明叶子,就是解除毒寡妇毒素的解药。”
徐星光浅浅一笑,又感慨道:“药材就像是孩子,每一种药材都有不同的脾气跟喜好。只要你给予他们足够的耐心跟关爱,它们就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徐星光认真而温和地凝望着那片晶莹剔透的叶子,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眸子亮晶晶的,恰如深夜里绽放在高空的满天星辰。
南婆子能感受到徐星光对药材的痴迷跟喜爱。
“这药材在神武界从没有被发现过。”南婆子问徐星光:“这是你从感染区带过来的药材吗?”
南婆子以为这毒寡妇是感染区特有的,受到了陨石感染才诞生的新型药材。
徐星光知道南婆子误会了,却也觉得这个误会能很好地解释黑寡妇的来历,便颔首说:“嗯,是感染区那边的新型药材。”
南婆子望着那晶莹剔透的嫩芽,话锋一转,突然说:“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将黑寡妇的特性功效告诉我,你舍得?”
若是某个医师能发现一株从未面世的新型药材,那说什么也得藏着掖着,将它带到中医药馆进行注册登记,用自己想的名字为药材命名。
这是一种荣誉。
徐星光先是一愣。
待明白南婆子问这话的用以后,徐星光感到啼笑皆非,她说:“我一直觉得,医师存在最大的价值,就是用他们毕生所学尽可能地去回馈这个世界,帮助更多的病人康复。”
“若医师没有悬壶济世之心,又怎配得到百姓的尊敬?”
南婆子听得怔然不已。
她看着徐星光那张年轻得有些过分的面颊,忽然站起身来,向徐星光深深地一鞠躬。“徐姑娘今日一番见解,令我受益颇多,我老婆子能认识徐姑娘,能跟徐姑娘共事,也是幸事。”
徐星光没料到南婆子会向她行如此大礼,她赶紧起身,回敬对方,“塔南长老太客气了。”
这次,南婆子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她坐在田垄上,回忆自己的一生。“我嬴塔南活了快两百岁,一生也见过无数医术高超,受人尊崇的能人前辈。可即便是他们中,也很少有人能拥有徐姑娘这样的胸襟。”
“我们进入医学院上第一堂课时,学的就是‘救死扶伤’这个词。但随着年纪跟阅历的增长,反倒忘了学医的初心是为民为国,救死扶伤了。”
嬴塔南望着天,叹道:“倒是越活回去了。”
医学界像嬴塔南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她相信每个学习者,在决定踏入这个领域时,都曾抱着一颗‘救死扶伤’的初心。但在这个领域待得久了,渐渐便忘了初心。有人为钱财无恶不作,有人为私欲突破底线,有人沽名钓誉,只有极少数人始终怀揣着一颗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
“您老歇着,我去忙了。”徐星光起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