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早就听说过安达利尔是个专横霸道的女人,但他这是第一次面见安达利尔,不知对方深浅,才大着胆子说了些逾越的话。

“是我说错了话。”管家赶紧认错道歉。

等安达利尔教训完管家,霍沧海这才说:“他自己私生活不检点,染了病毒,是他自己活该。他的命是命,医院里医生的命也是命,我不可能强迫一个能力出众身体健康的医生,去医治一个身患传染病的蠢货。”

“将霍云生病重的消息放出去,若有人愿去看他,就去看。没人愿意,就让他自己等死。”霍沧海微微摇头,“自作孽,就得自己受着。”

“我明白了,掌舵。”

管家冒着冷汗赶紧溜了。

他一直都知道老掌舵是个心狠的人,但他没想到,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他也能做到这般绝情。

离开掌舵府,管家赶紧打电话将这事通知给大夫人谢锦云,以及刚从中洞出来,在家里关禁闭的霍闻北。

接到电话,谢锦云说:“除了他的葬礼,别的事就不要烦我了。”霍云生给她戴了无数顶绿帽子,害得她这么苦,她可懒得管霍云生的死活。

霍闻北在中洞被关了一两个月,身体虚弱得很,正躺在床上休养。

接到电话,得知霍云生因为一场感冒就彻底垮了身体,霍闻北既没有悲伤,但也没有喜悦。

“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我不是医生,治不好他的病。我也不是美人,给不了他安慰。他为了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完全不将我母亲的尊严放在眼里。”

“他做人太绝,他活该烂死在床上。”

见大夫人跟小公子都不肯想办法医治霍云生,管家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他身穿防疫服,站在病房门口,望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霍云生,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易放弃了。

他是陪着霍云生一起长大的,他既是霍云生家里的管家,也是霍云生的朋友。

正因为不是霍云生的家人,他对霍云生反倒没有谢锦云和霍闻北那种恨意。

管家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给宋炽拨了过去。

宋炽是霍云生的长子,也许他不会对霍云生见死不救。

宋炽在神隐岛也有了自己的别墅,他的别墅就在掌舵府下的半山腰,挨着谢锦云。接到电话的时候,宋炽正在健身房运动,手机摆在墙角边跟白溪直播。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上回在京都碰面,情难自禁睡了。

如今分隔两地,就格外想念彼此,隔着视频看彼此的眼神都在拉丝。

“我小叔跟婶婶十月十八结婚,你来参加婚礼吗?”

白溪点头,“我跟舟舟都收到了请帖,舟舟特意将那几天的行程推掉了,我们一起过来。”

“好,到时候你们住我家。”宋炽用饱含热意的目光凝视着白溪,他说:“你跟我住,程曦舟睡客房。”

白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