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安达利尔殿下竟然是如此血性勇敢之人。
“你应该听过这样一句话。”霍闻安望着徐星光,语气复杂地说道:“绝不允许我的胯下,生出敌人的血脉。”
“我的确听过这句话,难道这话最初出自公主殿下之口?”
“没错。”霍闻安说:“我爷爷最爱的,就是她那股狠劲儿。”
徐星光感慨道:“这样烈性的女子,谁能不爱呢?”
换做她,恐怕也很难不为这样的女子所吸引。
“所以,昨天大先生说出那些混账话后,你爷爷之所以会生气,不是因为恼羞成怒,而是因为大先生戳到了小奶奶的感情伤疤?”
“应该吧。”
这时,安达利尔换好了衣服,在霍沧海的陪同下,朝他们走了过来。
她换了一条紫色碎花裙,脚踩裸色高跟鞋,看着就像是一件被精心烧制的瓷瓶,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但,比她外貌更迷人的,是她永不屈服的灵魂。
落座后,安达利尔直勾勾地看着徐星光,她说:“老霍告诉我,你是医生,你要为我治疗头疼的毛病。”安达利尔自顾自笑了起来,摇头轻叹,“我头疼了许多年,你真能给我治好吗?”
熟料,徐星光竟说:“我治不好殿下的头疼病。”
安达利尔便看向霍沧海,对他说:“你看,你把小美人夸得太厉害了,她根本治不了我的病。”
但徐星光接着说:“就算我用世界上最珍贵的药材,也治不好殿下的病,因为殿下的身体没有病。”徐星光冷静地指出:“殿下的病,是心病。”
安达利尔笑颜凝固在脸上。
她侧头凝视着徐星光,蓝色双眸幽暗而深邃。
霍沧海有些担忧注视着安达利尔,担心安达利尔会突然情绪崩溃。
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这次,安达利尔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她问徐星光:“心病只需心药医,小美人,你是医生,你能找到治我病的心药吗?”
安达利尔看徐星光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霍闻安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时刻注意着安达利尔的一举一动,像一只沉睡的猎豹倏然清醒,做好了攻击猎物的准备。
徐星光当然也察觉到安达利尔情绪的转变,但徐星光这人有种很奇特的本领,越是处在危险的情况下,她就越发镇定淡然。
许是受她情绪感染,安达利尔紧绷的身躯也逐渐放松下来。“小美人,你治不好我的病,请回吧。”
这么些年了,她这病啊,根本就无药可医。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