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说的是,倒是我姜钦强人所难了。」姜钦仰头将手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烈酒呛喉,灼烧得姜钦喉咙火辣辣的。

他低着头,压下那股辣意后,这才退后一步,随即朝徐星光鞠了一躬。「徐小姐,姜钦对不住你。我不求你原谅我,也没脸求你原谅。只愿徐小姐将来能顺风顺水,远离像我这样的小人。」

这话徐星光听着倒是舒坦了。

点点头,她表示知道了。

姜钦放下酒杯,就出去了。

他走后,包厢内这才渐渐有了声音。

那之后,白溪就没怎么动筷了,她垂眸望着自己那双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顿饭吃完,徐星光有了几分饱足感。其他同事都在打车,但她却打算走路消消食。

见徐星光沿着人行道走了,白溪跟程曦舟

交代几句,就拿着手机跟零钱包,朝徐星光追了上去。

「徐老师!」

白溪疾步追上徐星光。

徐星光懒洋洋地漫步在街道上,霓虹灯光与皎洁月光,都对她偏爱几分,在她身上裹了一层动人的光芒。她被海风吹拂得飘摇的裙摆,似乎都变得轻盈动人起来。

白溪盯着徐星光超然洒脱的身影,心里升出一股羡慕跟崇拜之心。

「徐老师。」白溪落后徐星光半步,她说:「徐老师今晚说的那些话,真是令人受益匪浅。」

白溪捏紧手机,忍不住想要跟徐星光倾诉内心的苦闷。

她说:「舟舟以前总问我,明明受过那么多的苦,为什么要忍气吞声。我总说,我不在乎,我不计较,我甚至原谅了她们的愚蠢跟自私。直到刚才听了徐老师的一席话,我才意识到,归根结底是我太懦弱了。」

「我哪里肯原谅她们啊?若真的原谅了她们,也不会每每听到她们的名字,便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了。」

白溪抬眸凝视徐星光,像是迷途中的流浪者,看到了一抹指引的亮光。

「徐老师。」白溪犹豫忐忑地问道:「我的父亲为了救我而亡,若我当真揭露了我母亲跟我姐姐的所作所为,令她们名声扫地,再难抬头做人。你说,我的父亲泉下有知,会不会很痛苦?」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看到你任她们欺辱,却像团棉花一样软绵绵的,不知道反抗。他会怎么想?」徐星光垂眸睨着白溪,又道:「你可是他用生命救下来的孩子,你说,他是希望你活得灿烂,还是活得窝囊,活得凄苦呢?」

闻言,白溪双眼微红,她哽咽地说道:「其实我很自责。」

徐星光知道白溪需要的是倾听,而不是盘问,因此,她并没有开口追问白溪为什么要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