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望着海岸线尽头的橙红夕阳,她温柔地回忆道:「我被那个组织养大,也为那个组织做事,除我之外,还有许多被那个组织养大的孩子。但他们比较倒霉,他们被训练成了那个组织的一条狗,成了一个又一个机器。」
「而我的工作,就是在他们出发前,为他们发放武器。在他们返回时,收缴并检查他们的武器。」
程曦舟静静地听着,忍不住追问她:「那你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白溪在那个圆圈的周围画了一道道波浪线,这让它们看上去像是一个会发光的太阳。
白溪盯着那个沙画太阳,笑着说道:「每个人外出行动的时候,都会佩戴一把藏有暗器的匕首,一般暗器中都会藏着一枚毒针跟一枚毒药。毒针是暗杀敌人的,毒药是在紧急时刻毒死自己的。」
闻言,程曦舟神情变得沉重起来。
她不敢想象,那些可怜的工具人过的是怎样无望的生活。
「有一次,他们小组去国外执行一场重大的任务,折损了2个队友,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3个人。我照例去为他们做进山检查。然后我便发现,其他两名队友匕首中的暗器跟毒针都还在,唯独他匕首暗器孔中的毒针和毒药没有了。」
白溪双眼弯弯,笑得无比灿烂,她说:「他在暗器孔里面藏了一颗糖,一颗小小的太妃糖。」
「他将那颗糖抠出来,塞到我的掌心,什么都没说就走了。那是我第一次吃到糖,特别甜,我一辈子都记得那个味道。」
白溪笑着
笑着就哭了。
她哽咽地说道:「后来啊,每次他远行回来,都会在匕首中藏着一颗糖。有时候是薄荷糖,有时候是陈皮糖,有时候是奶糖。托他的福,我身在地底牢房里,却吃遍了世界各地的糖。」
白溪的眼泪落在了沙子里,滴在那个太阳的正中间。
白溪泪眼婆娑地看着那个小太阳,她说:「我不知道他的长相,不知道他的来历,我唯一知道的只有他的代号,以及他爱我这件事。」
「他叫sun,是个像太阳一样炽热的人。」
白溪吸了吸鼻子,低声呢喃道:「为了彻底剿灭那个组织,多队将那片雪山夷为平地,有罪的,没罪的,都死在了里面。」
「我的sun,也被永远地埋在了地底。」
白溪用手臂擦掉眼泪,偏头冲程曦舟难过地扯了扯嘴角,她说:「舟舟,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用再给我介绍对象了。」
程曦舟扭过头去擦眼泪,「行了,不介绍就是了。我可找不到那种会给你带糖的对象。」
徐星光突然抬头朝白溪和程曦舟那边望去,眼皮耷拉着,情绪看上去有些难过。
方晋书察觉到徐星光情绪的变化,赶紧关心的问道:「徐老师怎么了?怎么还突然难过起来了?」
徐星光摇头说:「突然听到了一个让人伤心的故事,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