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光颔首,也道:「我看到过那所学校。」
上回霍闻安约她去赏樱花,从那所学校路过,听霍闻安说过那是他的初中母校。
「但他很争气,哪怕只能缩在仓山镇这个破学校读书,他成绩依然在全市名列前茅。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他中考毕业的时候,也能考个第一名呢。但意外的来的就是那么突然,他还没参加中考呢,就进去了。」
徐星光也为霍闻安感到惋惜。
他如果生在一个正常家庭,接受高质量教育,按照他的学习天赋,现在可能已经是某个领域的高端人才了。
也许是大学教授,也许是科研人员,也许是惊艳艺术圈的大导演。
总之,他会有着无限的可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耽误了未来,只能呆在仓山镇开个摄影馆,帮人拍寸照拍遗像。
「你刚才说,阿醉妈妈喜欢打他,又是怎么回事?」徐星光对这件事比较在意。
谢老板眉头一皱,破口大骂道:「他妈就是个神经病,有那个什么病。叫什么病来着,被害,被害什么?」
谢叔是个粗人,想不起来那个病的专业名词。
徐星光帮他补充:「被害妄想症。」
「对,就是这个病。」谢叔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说:「他妈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可能年轻时候被男人伤害过吧,总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反正咱们镇上的男人,就没有哪个没被她骂过。」
谢叔忿忿不平地说:「我有次见她家霍馨丫头在玩门口的电表,怕她触电,就把她抱进了小院。结果被她妈看到了,指着我鼻子就骂我是个变态,是个畜生。」
说起这事,谢叔就觉得晦气。「反正他妈就是个神经病。她对我们凶巴巴的也就算了,她对自己儿子更过分。」
「我记得有一天,有个从城里来的小丫头,跟镇上那些小破孩比赛玩爬树。她爬到了一棵很高的枇杷树上,结果不慎摔了下来,掉进了水稻田里。」
谢叔指了指前面那片大学城,他说:「那时候大学城还是一片水稻田,那丫头就掉进了那边的田里。」
徐星光觉得这个故事有些耳熟,她揉了揉耳朵,低声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阿醉看到那小丫头摔进了田里,就跑去救她,抱着她一路跑回了家。结果他妈看到了,突然就发疯了。她绑着阿醉,让他在院子里跪下,用这么粗的竹藤子打他的手。」
谢叔举起食指,说:「有我手指头这么粗一根。」
竹藤上面有结节,又有韧性,打人是最疼的。
霍母用这么粗的竹藤揍霍闻安,那是真的毫不手软。
谢叔直摇头,感慨道:「听到动静,全镇的人都跑来劝架,但她就是不肯停手。她一边打,一边骂一些难以入耳的脏话。一直把阿醉的双手打得流血,打得竹藤子断了,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