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五月看着这分量十足的全套首饰有些头疼,“这也太贵重了……”
明晃晃的一大盘, 炸珠累丝赤金的项圈,楼阁重叠的分心簪环耳坠子, 上头还嵌了各色宝石和猫眼,光是工钱就不是小数目。
霍老太太立马不高兴了,像小孩子一样耍脾气。
“又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家的小丫头的。等她长大我多半去地下见了周家的老祖宗,所以早早给她备着没错。我手里还有一块十倾的良田,虽然出产不算很多但却是我的私房,日后也留给她,毕竟是我周家的长孙女。女儿家没有傍身的财物,到婆家是要受气的……”
话说到这份上,周秉连忙过来把东西收下,又笑嘻嘻地玩笑,“我特地打了一对小小的金镯子,五月都嫌太贵重。祖母的这套首饰看起来更加华贵,恐怕更不敢戴了!”
谭五月伤了身子,所以听大夫的做了双月子。这时候就靠在床上,霍老太太细心帮她把被子拉拢,叮嘱她不能因为屋子热就随便见风,这才回头跟心爱的大孙子说话。
“东西再贵重也没有人贵重,小孩子命数轻,就是要戴一点金银在身上压邪。把那些小玩意都带着,怕丢的话就多请几个服侍的,银钱从我这边出……”
谭五月不敢再说话了,再说的话老太太只怕又要拿银子来砸。
林夫人知道谭五月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开始还略微有些不高兴。看谭五月的肚子,觉得怎么着也应该是个儿子才对。但隔了几天小囡囡长开了,看着玉雪伶俐,就怎么看怎么可爱,一天只要没事就会到西园转转。
也许是岁数上来了,林夫人不再像从前那般斤斤计较。特别是儿子周秉被投进刑部大牢那次,景帝的所作所为到底还是伤了她的心。接下来把有些事看得通透了一些,这回过来就一边抱着小孙女一边和周秉在廊下说话。
“……谁知道荣寿发什么疯,好好的公主不当非要去当什么郡主?那宋朝阳我也看过两回,说实在人品相貌也就那样,值当她舍弃公主身份吗?”
周秉拿着一个精巧的羊皮拨浪鼓逗弄女儿,一边漫不经心地答话。
“娘你还是天真,皇上和荣寿是嫡亲的一家人,公主郡主这个称呼有什么重要,不过是顾忌外面的舆情才做了这趟子事。你看东四坊那边的公主府除了摘了个匾额,有什么变化没有?”
小囡囡睁着大眼睛跟着拨浪鼓转,十分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