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儿让这只瞎眼闹腾得心里生了病,看什么都不顺眼,所以哪怕就是有万分之一希望也不会放弃。好在派去的人说这老头每天从宫里出来后就待在家里,把那本王家祖传医书翻来覆去地看,有时候还拿着奇形怪状的小刀在猪肉鸡肉上比划。
杨庆儿让王观赶制一批上好的伤药出来,尤其对身子大有裨益的八繁膏,立刻停止对外售卖,他留着有大用处。
只要王肯堂这边有了答复,庄子上养的那些人……就有大用处。杨庆儿比王观看得更远,脑子转得更快,已经看出这里头隐藏的巨大商机。
豪富的人最怕的就是短命,如果真的把这门学问钻研透了,说不定……以后这会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王观王肯堂没那个胆子没那个实力,他有。
京城,金鱼胡同。
如今十珍堂各种药丸药膏的销量一路向上,尤其是八繁膏已经打响了招牌,有些人拿着银子都买不到,柜面上的小伙计已经回绝了好几波人。
王观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是拿不到,心里也有些着急上火,没几天嘴上就烧起了一排小泡 。但杨庆儿一道命令下来,他不敢不从。
这些权贵家的骄纵公子,眼下帮不上什么忙,但使起坏来一摸一个准。
他回到家时看到庾湘兰正悠闲坐在廊下看丫头给花树修枝,连忙换了表情笑眯眯地走过去,“你怎么出来了,当心被风吹着又要闹头疼,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穿着一身貂毛掐边褙子的庾湘兰看了看天上暖洋洋的太阳,心里十分受用。
这男人如此紧张自己,就越发说明自己肚子里孩子的重要性。她略有些恶毒地想,是不是苏州大太太生的那个病歪歪的儿子不中用了,王家上下才如此看重这一胎?
家里不但时时有补身子的上等花胶燕窝 ,十珍堂的坐堂大夫更是三天两头亲自过来诊脉。王观这个做丈夫的更不肖说了,只差把她当王母娘娘侍候。
这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太好,庾湘兰巴不得这样的日子永远延续下去。
王观把人小心地往屋子里扶,“知道你喜欢书画,我刚得了一本《妙香山赋》,特特找人鉴定了说应该是真品。等会你拿着好好揣摩,看外头的人是不是蒙我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