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这样吗,这就说得过去了。
庾湘兰脸上的笑容顿时遮都遮不住,眼波流转嗔怒地笑骂了一句,“那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我就是觉得肚子里这块肉长得太快了……”
叫小红的丫头有眼色,这时候在帘子外头唤了一声,“姨太太晚上的宵夜送来了,我做主让他们又填了两样小菜,并一壶秋夜白,姨太太不如陪大爷喝两杯吧!”
声音脆甜可人,话语透着一股爽利劲儿。
王观就转头笑了一下,“还是你会调理人,才这么大的丫头就知道体贴人了。回头我让管事的给她包一个红封。告诉外头,只要是尽心伺候你的,我一概重重有赏。”
奴才受了赏,庾湘兰这个当主子的脸上也有光。
等宵夜摆上来,除了例行的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子,果然另有几样下酒菜。庾湘兰进屋子换了一件烟霞色的妆花褙子,又带了一对石榴石的耳坠子,重新匀了一层妆容,在灯下看起来更加娇艳无比。
虽然她怀了身孕,但是能做的事……还是不少。
第二天一早,休息得极好的王观简单梳洗一下就出了内院,迎面就见十珍堂的主事黄如皋踱着步子在廊下等他。
已经入秋了,黄如皋也穿了夹层的褐色长袍,脸上却有些慌急,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这幅表情多半没有好事。
王观的心微微一沉,手在背后握紧,语气依旧平淡,“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让外头的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黄如皋顿时镇定许多,跟在后头小声回禀,“我们在大兴的农庄,昨晚上正交子时忽然闯进去一批人。什么也不多说,拿着名册挨个点人。那位领头的……是杨家小阁老身边伺候的人,从前我见过一回。”
王观听后觉得莫名其妙,昨天求见时杨庆儿并没有提起这茬子,怎么一会就变了?
他仔细想了一下就笑了,“他们那种贵人把自个的身子看得金贵无比,十有八九想把那庄子亲自攥在手心。没事,这样反而证明,杨庆儿对于我的提议很感兴趣!”
毕竟杨庆儿心心念念的另一颗眼珠子,多半就要落在大兴的庄子上。
王观兴致勃勃的转头吩咐,“把咱们的人全部撤出来,再送两个嘴巴紧的小伙计进去,只管捡药熬药,别的一概不用多管。告诉他们,我一个月给他们双倍的银子,事情完结后还有另外的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