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也看出这位屠二婶身上的功夫不弱。
正在寻思要不要跟上去,就见屠二婶忽然停了脚步,似有意无意地回头朝这边张望了一眼。
谢永心头大骇,没想到周围环境这么嘈杂人这么多,这婆子还能察觉出异常。
屠二婶不着痕迹地打量,见不宽的街巷都是脸熟的街坊。再远一点就是几个在摊子上胡乱解决晚饭的粗汉,看起来并没有咋眼的地方。
她不放心又仔细看了一眼,就见侧对着自己坐着的一个年青汉子朝地方吐了一口脏痰,粗鲁地撅着胡子骂骂咧咧,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桌上的酒壶倒了,有品质低劣的酒气随即飘散过来。
应该不是江州县衙里的人,那些人矜贵得很。若是发觉了什么,早就操着水火棍没头没脑地打上门来了。
还有那些从京城来的锦衣卫,应该还没有怀疑自家姑娘。吹得如何如何厉害,如今还不是像个睁眼瞎子一样一筹莫展。
屠二婶忍不住露出自豪的笑容。
她想起差役上门盘查时,别人见着凶神恶煞的官差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只有自家姑娘镇定自若,要骂就骂要哭就哭,把那些大男人玩于掌股。
看着天色渐晚,屠二婶不敢再耽误,提起篮子飞快地往前走。
教里原本的计划是循序渐进,余得水在明,余龙牙这一支在暗,两队人马不能私下接触。所以这边的人手少,加上自己统共不过七八个。
自从余得水落网之后,余龙牙就做主让另外几人先撤走。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余得水并没有供述关键的东西。
姑娘说过,余得水目前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所以这边几个人的身份暂时还没有暴露。
加上姑娘还有一点私心,想尽快全权接掌江州的局面。因此即便没有宗主的飞云贴,她也会找由子灭了余得水。
昨天才把人绑了,按理屠二婶为保险起见实在不该走这一趟。
但是昨天行色匆匆,她把昏迷的谭五月丢在黑漆漆空无一人的地窖里。那里头没有光没有水没有吃的,她怕那位没吃过苦头的官太太醒来后,会没头没脑地把自个先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