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自豪地想,也许儿子弃文从武也没什么不好。
周秉眯着眼睛手指轻轻一放,箭矢嗖地一声正中靶心。
他脸上的表情是漫不经心的,“陈文敬不过带我一起吃了几回酒,哪里就算得上是亲兄弟了。我又赴了武举,他编的那套题卷我半分没用,实在用不着记挂他的人情。”
这话没什么毛病,林夫人却听着有些不对劲儿。
她在家里一贯强势说一不二,总觉得儿子自从入了北镇抚司之后,短短时日就像变了一个人。
林夫人落寞的垂了头,揪着帕子。
“若不是你爹和你大哥去的早,也轮不到我一个妇人家在外头左支右绌。你还年轻,不知道身后若是没有背景,这官途无论如何都走不长。皇上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对咱周家颇有照顾,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这话倒是真的,在上一世皇帝前脚刚死,后脚自己就被抄家灭族。
周秉把弓箭放在一旁,脸上似有无奈,忍了又忍才开口。
“康郡主是什么样的人,娘你多半比我还要清楚。那就是个在高门间拉皮条的,走门串户地吃拿卡要。爪子伸得比那些私媒还要深,哪还要半分脸面?”
林夫人根本不承认,“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我都是为你好……”
周秉用滚烫毛巾囫囵擦了一把脸,居高看着,“这些车轱辘一样的话你说了好几遍,我早就记下了。荣寿公主很好,但我已经娶了亲。谭五月没有大错,休妻是无稽之谈。更何况现如今……很有可能她已经有孕在身……”
林夫人终于面色大变,“怎么可能?”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被一顿扁捶的滋味
到了晚上一家子又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谭五月如坐针毡。
因为对面的林夫人有一眼无一眼瞟她,仿佛眼眼都别有深意。
谭五月素来实诚,想了一下自己干的好事, 只得嚅嚅地小声开口。
“早上我过去给客人送茶的时候, 刚走到回廊手里滑了一下,那两只茶盏不小心就都到了水池里。我怕娘责罚, 先前一直不敢说……”
看一个人不顺眼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做与不做都是错,所以林夫人心头火更甚, 却在想她干嘛把东西扔进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