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呆立当场,他没想到那些视作平常的应酬会这么让人反感。
还有往家里抬人之类的传言,完全是自作自受的无妄之灾,谭五月从前从来没有说过这些。
她的心像石头砌的墙一样,一年比一年砌得高。
女人的眼盯着翘头边案上的松景盆栽,寝衣下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
谭五月远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镇定,周秉心头忽然笃定。
因为格外在乎才会格外介意吧?
周秉眼皮子跳了一跳,不知怎么的,茅塞顿开地忽然想通了这点。
他欢喜得几乎要落泪,胸膛里好像有什么热烫的东西要咆哮而出,踉跄冲过去牵着女人的袖子。
凑得紧紧的,贪婪的嗅着女人脖颈间的淡淡香气,“你放心好了,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明天我就去跟我娘说清楚,让她不要为难你……”
女人一时愣怔住,连手脚都没地方放。
等了又等不见松开,似乎忍受到了极限。伸手两根指尖把他冒着酒气的脑袋推开,声音依旧清冷无波,“我来……只是来要休书……”
这句话谭五月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一次比一次认真。
周秉心凉了。
他本来是仗着酒意耍回无赖,想让谭五月心软。但他的嘴唇触到女人冰凉软滑的肌肤上时,才知道自己渴望的程度,竟然比想象当中的还要深还要迫切。
“嘘……别说话……”
周秉温柔的哄着,嘴角鼻尖不断地碰触,“都是我的错,往日都是我太看高自个了,京城里头比我聪明的多的是。我自作聪明地算计别人时,其实早就被别人玩弄于股掌。”
他的语气喃喃,“这回我一定好好地守着你,再不让别人欺负你一分去……”
谭五月细白的脸凝住了,在晕黄的灯光下甚至有些发青。
色魂授与的周秉胆子更大了些,浅啄渐渐变得急切。
一手握着女人柔韧的细腰,另一只手摸索着女人裙上的腰结。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怎么回事儿,看着简简单单的绳扣却怎么也解不开。
正焦燥得满头大汗不得其法时,双手忽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道隔开。
周秉睁开已然半醉的眼,几乎要开口求人了,“你千万信我一回,从进京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和别人好过。整整三个多月了,我都规规矩矩地在家里安歇,不信你可以问家里的下人……”
这样的温言软语,这样俊朗的痴缠,这样祈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