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甚至比其他的小弟们还要更多些。
比如说前段时间,谢家那位杀伐果断的家主寻上了他,问了些当日叨扰少女的相关事宜。
那位家主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但通讯这头的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当提及少女时,他低沉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还含着不自觉的缱绻的笑意,动心而不自知。
——不,或许是动心且自知,不然怎么会这么细心地调查一切,显然是在谋划着什么。
那可是谢家家主!
那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长老们都束手无策只能认输的人,久居上位,权利地位唾手可得。
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被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上位者看上,究竟是福是祸?更别说中间还插着个亲弟弟谢家二少。
乔榕心乱如麻,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他的酒量不错,但是选的果酒度数不低,又喝得十分着急,脸上弥漫上醉醺醺的红色,眼神中掺杂些许迷茫。
醉眼朦胧之间,他好似又看见了少女纤细玲珑的身影,肤色雪白剔透,白得晃眼勾人。
“大榕树,你怎么了?”一个好友推了推他,看见他醉得糊里糊涂的模样,有些无奈,又有些忍俊不禁。
乔榕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心不在焉。
像是被什么人勾了魂似的,作风一改常态,奇奇怪怪的。
这么好玩的线下聚会,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地议论,就他一个人在喝闷酒。
但到底是好朋友,也不能任由乔榕就这么醉下去。
好友正想扶起身形摇晃的乔榕,却见他失神地伸出了手,态度极为珍惜,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触着什么珍宝。
凑近了听,还能听见他模模糊糊的低声呢喃:“如果我从来没遇见你就好了……但是,我又好舍不得……”
尽管内心明白,他和少女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他是平凡的砂砾,少女是天边遥远的明月。
可即使是再卑微的存在,也曾有过揽明月入怀的渴望。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好友不由失笑,扶着喝醉的乔榕,让他躺在沙发上,自顾自摇头打趣:“这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的大纨绔栽了?”
还栽得这么彻彻底底,三魂七魄都丢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