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都忙着割麦时,张俊义家没动静。金水琴兜里揣着瓜子,在大街上跟人闲磕牙。
人家把麦都已经收到场里晒干脱粒,往家拉的时候,她还在打电话催张俊义。
等到人家开始点花生、种玉米时,他们家才着急忙慌的上地割麦去了。
一家五口全部出动,张艺然在地头一会儿喊渴了、一会儿说饿了,聂安倩要哄她,一天下来也割不了多少。
张俊义弯腰割一会儿就把手给割流血了,包扎耽误耽误时间,一天下来也就比聂安倩强点儿。
金水琴和张栓柱急得不得了,他俩倒是有努力割。可惜他俩割的本来就不快,身体还不好,连着割了两天,也只割了五分之一。
这俗话说的好,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连着十来天晴空万里之后,突然就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
要说这雨下的其实也是蛮及时的,这个时候都已经种上了花生玉米。如果不下雨,就得拉管子从井里、河里抽水浇地。
这场雨一下,既省了柴油又省了力气,很多人都在欢愉雀跃,这雨来的实在是太好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因为一大半麦子没来及收割被泡在雨里哭的撕心裂肺。
金水琴瘫在地上欲哭无泪,成熟后,没有收割的麦子淋雨后就会发黑,如果碰到连日阴雨,就会发芽。
现在他们家不仅是一大半麦子还没有割,割完的麦子也都泡在场里了,如果雨不能很快停,他们家就颗粒无收了,就算是雨停了,也好不到哪去。
这雨一下就是三四天,虽然后面都是小雨,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麦子就没法收割。
等到天晴稳之后,他们家地里的那几亩麦发芽了,场里堆的麦穗也被积水泡烂了。
关键是他们现在还得赶紧把地里的烂麦给割了,种秋庄稼。
但无奈,他们家就没一个是能干的,拖了十来天,才把玉米和花生给种上了。
种的完,出牙还不好,后续农家肥和化肥跟不上……这就是个恶性循环,春庄稼绝收,秋庄稼长得也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