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痕说的轻巧,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害怕?他怕自己动手的时候看到踏雪痛苦的表情会分心,会下不了手。但是在生与死之间,他没得选,只得逼迫自己不得出错。
“考虑好了便去叫人准备东西。热水,烈酒,还有干净的纱布。”
胡逸洐挣扎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转身找人去了。
夜痕拿着自己削铁如泥的匕首,在烛火上来回烤着。他神情专注,一直看着手中的匕首,没有看向床上的踏雪。
踏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她庆幸自己明智了一把,没有被睡神打到,坚持着没有昏睡过去。可是,在这同时,她又无比怨怼她自己的清醒。割肉诶!还是从她的脖子上!还不准晕过去,那不如直接给她个痛快!她突然,觉得睡死过去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至少就不用感知痛苦了。
“你在想什么?”夜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烤好了匕首,来到床前。他左手拿着匕首,右手拿着一块干净的白布,擦拭着匕首上被蜡烛熏黑的地方。虽然话是和踏雪说的,但是却没有看踏雪一眼。踏雪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换了一张特恐怖的脸,不然为什么他不敢看呢?他不看她的脸,她又怎么和他交流呢?她现在的状况,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布出来,更何况连贯的说话了。
“你用传心术吧!”夜痕像是突然明白了踏雪的意思,淡淡的开口提示道。不过,这个传心术又是什么东西?她压根不知道,怎么用?
第209章 割肉过程
夜痕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踏雪的回答。他不禁转头去看,却发现踏雪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里都是怨怼。他恍然,道:“我忘了,你现在不是雪颜,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踏雪:……
“集中精力,想着你想说的东西,在心中默念,我就能听到。”
踏雪依言,在心中有些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夜痕?”
……
没有反映。
踏雪无言,在心中开始咒骂夜痕起来。“死夜痕,臭夜痕,你凭什么要割我的肉?割肉诶,你知不知道那很痛?你割点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保持清晰?我是上辈子和你有仇还是这辈子和你有怨?你要这样子折磨我?你个变态,蒙古大夫,兽医……”
“我听到了。”夜痕轻声说道,还怕踏雪不相信似的,接着又皱着眉头,问道:“蒙古大夫?那是什么地方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