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忐忑的把丞相等人喊了进来,丞相一看他那副紧张模样便心里叹了口气,用最快的速度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韩子韶听到乐安伯三个字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好,等听完忍不住咬牙——怎么又是他?
等听完之后他反射性问道:“既然有药方乐安伯为何不早些送上来?”
老丞相听着他这质问的语气差点被气笑,这是重点吗?听说有救人的药方难道不应该高兴?
不管是什么身份,至少得做个人啊。
治粟内史没忍住说道:“合阳那边水患严重,之前一度失去消息,更何况这方子也是乐安伯新配的,并不知晓是否有效,如今合阳得到了外界消息就立刻将药方送了过来。”
其实楼时巍就送来了数据文书和药方,其他什么都没有送,也没解释什么。
脑子没问题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找韩星霁麻烦,至于韩子韶……看,这不就有人上去了吗?
主要也是大家对乐安伯的印象都很好,这小孩儿虽然满脑子奇思妙想,但不会想一出是一出,做什么事情都会先计划好。
按照韩星霁的性格也不可能配了一张药方就慌里慌张的送过来,怎么也要先试试好不好用。
韩子韶听后表情僵了僵,刚才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说错了。
只不过他现在反射性的听到韩星霁又做了什么好事就先挑刺,再加上最近都是在讨论那个新粮食作物的,他左边拿起一本奏疏上面写着乐安伯,右边拿起一份消息上面是韩星霁,看的脑壳都疼了。
现在也不过是重重压力之下的控制不住而已。
韩子韶只好生硬说道:“那……此事就交由丞相办理吧。”
他这句话说出口,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你不管最好啦。
是的,皇帝只要不管,在上面坐着都比他伸手强。
这些老狐狸表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但韩子韶却捏紧了御座的扶手——他们什么都没说,连劝都没劝,甚至想怎么处理都没禀报一声,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
韩子韶自觉被羞辱,忍不住低头咬牙说道:“辛苦诸位,若是没有其他事就退下吧。”
老丞相带着一群人又干脆利落的离开了,似乎从头到尾就是来他这里走了个过场。
他们走了之后,韩子韶忍了又忍才没把桌子上的东西扔出去。
他现在已经很危险,不能再多一个暴虐的名声了。
一旁的张闯垂眸掩去眼中的不屑,轻声说道:“陛下息怒,如今乐安伯爬得越高,将来摔得也就越狠,只要是人,怎么会不出错呢?”
他嘴上说着这些,心里却想着这皇帝脑子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你跟一个大臣死磕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