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霁一顿,听得出他说的应该是皇帝。

也不知道韩子韶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位了,这个评价可不怎么好啊。

他还记得楼时巍当初说过,王太傅相人的本领很强,但凡他说不好的,真的就不堪重用,他说好的也的确是有能为。

现在他不看好韩子韶……若别人不知道便也罢了,若是知道只怕又是一番人心浮动。

他心里想着这些便有些委屈说道:“先生是嫌弃学生没学好吗?”

王若清看了他一眼缓和了神色说道:“我也没教过你什么,反而是你教了我不少术数相关,当不起你这声先生。”

韩星霁认真说道:“可是我的经史底子都是先生打的,若非跟先生学了那些,如今我只怕也还是个小文盲。”

他这话倒也不算假,在现代读书归读书,可那些经史是不怎么读的,偏偏这年头都重视这个,王若清讲课十分有水平,生生在极短时间内弥补了韩星霁在这方面的缺陷。

要不是因为他懂得多讲课好,外加还历经磨难有足够的经验传授,他也不可能非要惦记着让这位去国学馆教书。

王若清听后表情温和了不少:“是你天资聪颖,便是没有我,你也能学会。”

韩星霁摇头:“那可不定要多长时间了,先生懂得多,讲的也多,我喜欢听才认真学的。”

王若清叹息一声:“也不瞒你,我过去的事情你也知晓,当年便有一个罪名是结党营私,国学馆……便不去了。”

一旦去国学馆教书,用不用心都是那些秀才的座师,他实在是怕了。

韩星霁听后满肚子劝说的话也都说不出口了,他沉默了半晌才叹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先生可愿帮我去管管手下那群小猴子?”

王太傅有些诧异:“什么?”

韩星霁说道:“您也知道,我收了很多学生教导,当初承诺过要教他们三年的,可现在我手头事情多又不想毁约,便想找人在我不方便的时候帮我看着那些猴儿一些,这次来其实也是打着国学馆的旗号,原本想着等您答应去国学馆就再得寸进尺的。”

王若清听后失笑:“你也知道自己得寸进尺,大王宠的你越来越大胆了。”

韩星霁刚刚想了许多说辞去劝,此时听到王若清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知怎得就面色一红,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心里却很甜。

旁人说出来的话总比他自己一点点去摸索回忆强许多,别人都能看出来,那就不是他胡思乱想。

王若清只当他年少面皮薄不好意思,沉吟半晌说道:“你不嫌弃我,我就过去帮你看看便是。”

韩星霁顾不得害羞,眼睛一亮说道:“如此甚好,先生是想固定时间还是有时间就去?”

他虽然手上事情多,但对那些孩子的培养是真的倾囊相授,里面颇有几个好苗子,他教起来都战战兢兢,术数格物一类他自然有信心,但是经史就不行了,他经史本来也就那样,要不是这些孩子年龄小,他也没有教人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