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娘抬手擦拭脸颊泪珠, 嘲讽誉王作态,“看与不看,不过是殿下吩咐而已, 若是殿下想我看, 我还能拒绝不成?”
赵詹见陆芸娘半点温情也无, 心里并不好受,他早先虽对陆芸娘不好, 可确定心意之后, 便千依百顺, 非卿不娶。
陆芸娘虽不在恶语相向,但终究没有欢喜,赵詹还是有些意难平的,只是基本都礼遇,如今也没有了,“阿玉,我保证,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拂他的,也绝不会让大哥再杀他,他要大婚,听说还没有购置宅院,我准备了一个,不如你去给他布置一番,就当是我们送的礼物,如何?”
陆芸娘看陆文进入了书院,终于是把视线放回赵詹身上,虽是不喜这一切,但今日见到亲人,让她心防稍弱,没有推开赵詹,点头答应。
赵詹见陆芸娘松动,疏离也少了些,是恨不得把人抱住,但自从皇后赐死一事,与她就生了间隙。
在幽州自从得知了陆文差点死于大理寺,她日日以泪洗面,进食也渐渐减少,赵詹隐隐猜到她有了轻生的意图,所以才带她出来见陆文一次。
赵詹知道与陆芸娘的裂痕太深,想抚平实在太难,加上她见到了谢良娣后心灰意冷。
但情爱已深,他不能失去,这次册封了程家的姑娘为誉王妃,更是失信于她。
只是父皇的条件是赐死懿旨撤回,赵詹不能不答应,若不然陆芸娘连侧妃之位都没有。
陆文不知道自己姐姐已经来见过自己,他现在一门心思考试,这次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他进入考棚,便思考如何夺取会元之位。
考试的优劣已经不是取胜的关键,关键是他名声有损,不管考得如何,人家就是不会给他会元之位,除非他能证明自己比所有的学子都强。
当初上京时,他曾在高月楼设下比拼,到此时还无人能把文章挂在他旁边,倒不是真的没有能比,只是他处于风口浪尖,天下学子不愿惹祸上身,暂时隐忍而已。
陆文想到九天后的面试,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他本就五官绝伦,之前温润如玉,人人夸一句佳公子亦不为过,此时带上邪魅,真真是有几分摄人心魄,幸好考生忙于考题,无人注意。
会试虽云集天下才子,各州不过取十几人,就是京城也只能取二十几人,示意往年过会试不超过六百考生,这六百考生,估计只取不到一百人而已,如此低比例录取,可见秀才不好考,举人更是不好考,更遑论进士。
虽说是九天考试,其实只有八天,因为最后一天是面试,考官至少要点评最后时文,陆文打算生事,必定选在那时,所以他一开始先写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