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光芒太盛,夫子怕我骄傲,无事都要打压我几句,当时夫子信以为真,还当众批评我。
子轩,你可又还记得,我字迹大成后,夫子为了缓解我家贫的压力,总会找很多活计给我,可他还不是为了逼迫我上京就断了我收入的来源。”
陆子轩听着陆文说着这点点滴滴,手都在发抖,“你记恨?”
陆文笑着摇头说道:“不,我不记恨,只是不想受制于人而已,后来我和大伯讲,书肆的掌柜说我若是愿意在店里多待一会,就会给我降价,我大伯就把钱给我,让我自己去买纸墨,
殊不知是我先跟掌柜那样建议,因为我若是去买东西,书肆就会进很多女孩子,也能有几单意外的生意。
夫子不介绍活计给我,我就自己去问,虽是不如夫子介绍的工钱高,可我渐渐也有了自己的人脉。
子轩,我并非埋怨,只是不想把自己交给别人,与其仰人鼻息,不如让别人来注视我。”
陆子轩知道陆文身上压了很多东西,只是没有想到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这样清楚,无法劝说陆文,陆子轩颓废的坐到了床上。
“你怎么搭上了刺史大人,你进城不是做活,就是买纸墨,这次去青州更是不可能认识了。”
陆文闻言嘴角微微上翘,想起苏悦娘见戴申对他那么差的评语,却反而指责戴申一个夫子不能指责别人的性格。
“我现在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你怕又要骂我不自量力了,
不过我就是这样,什么都想要,所以只能去堵,去博,戴夫子还说我不改劣性就开除我,你可要为我说话。”
学院是会考核学生的,这是常例,虽然不至于考核不过就开除,可戴申看陆文不顺眼,很可能会借口他恶习难改让他退学。
别说韩愈原不想被青山书院拒绝了,陆文也不想,明年就是科举之年,若是今年被退学,什么三元及第,什么十五岁的进士,届时统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陆子轩见陆文还笑得出来,心里也松了口气,想到刚刚陆文说的话,也笑着打趣道:“你都对家里这么多怨气了,我若还不帮你说话,日后你怕是接了你母亲就一头不回的走了吧,我哪里敢!”
这话陆文可不敢承认,“陆家的恩情,我来世做牛做马都还不上,不过,子轩,韩修贤的门人,我是一定要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