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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晚上可能会有很多客人,陆文就拜托陆方跟他多采摘一些野草莓,晚上可以待客用。

只是回到家就发现尴尬的事情,白天的时候他还说会烧水煮茶招待客人,没想到家里连茶叶都没有。

他和武氏都没有想过要去隔壁的大伯家借茶叶,毕竟他出事以来,大伯家忙前忙后,出钱出力,已经帮了他家太多。

武氏把家里都擦拭了一遍,最后还是迟疑的问陆文,“还是去你大伯家借点茶叶吧,要不等一下亲戚来看到家里如此窘迫,恐以后会看不起你。”

陆文想了想,还是摇头道,“阿娘,姐姐离家的原因,亲戚们估计都心里明白,我们家有没有东西大家心里也都有数,就用热水招待吧。”

武氏叹了一口气,点头同意了陆文的决定。

陆文家没有成年男丁,所以陆大伯家知道晚上亲戚要来探望陆文,他就带着妻子早早的就过来帮忙招待客人。

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陆文家连招待客人的茶水都没有。

陆大伯皱了皱眉头,和自己的婆娘小声的说道,“来的估计都是妇道人家,你去把家里的两块糖拿来熬了,给大家倒一碗。”

这时候的红糖并不比现代的红糖那么小块,此时的红糖都是方块形的,大小跟砖头差不多,所以两块红糖熬水足够招待客人了。

陆文跟着陆大伯身后去堂屋招待陆家男丁,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来人之中竟然还有陆方洲,也就是陆家族学唯一的夫子。

陆方洲是属于陆家主家一脉,和陆文家已经相隔甚远,他的到来自然让所有人都意外不已,陆大伯带着陆文急忙上前恭迎。

“夫子,您怎么会来,真是蓬荜生辉,真是蓬荜生辉。”陆大伯根本没上过学,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字,翻来覆去也就这几句恭维的话。

陆方洲听了直好笑,和陆大伯随便寒暄了几句,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陆文,“我早就跟你说过,可以坐在廊下听学,你只是不听,现下病了可是带累了家里,日后在去听学,可不能站在屋外了。”

陆方洲说这个话并不是因为他如何看中陆文,其实他也不知道陆文听学的时候学了多少,只是见他日日去听,心生爱惜他向学的坚定,只是他家却是太过困难,应该是不会入学,只是想着他能识得几个字,日后做学徒也好,出门在外也罢,都是有好处的。

陆文不知道陆方洲所思所想,只是看到自家大伯因为对方的话说的羞愧通红,急忙对陆方洲行李作揖,“虽是没有入学,也未拜师,但听过夫子的讲学,只觉得脑子混沌渐散,所以才厚颜无耻的日日去,只是夫子也知道我家中发生的事,无论如何,日后都不会再去了。”

陆方洲闻言有些失望,只是还没等他安慰陆文两句,陆文的一席话却让他欣赏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