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婵看着碗里黑乎浓稠药汁,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几天天天都在喝汤药,她都快喝吐了,不过还是接了碗,仰头一饮而尽。
死过一次,方知身子康健的重要。
徐婵刚喝完一碗,徐奕又端来一碗求子汤药,黑乎乎的散发着浓烈的中药味和说不清的臭味,让人闻之欲吐。
徐婵紧皱眉头:“我不喝这药,拿出去倒掉。”
徐奕闻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夫人,求您爱惜身子,只有喝了此药,您的身子才能慢慢好转,以后才能有孕。”
这是大人亲自为夫人求的求子偏方,之前夫人爱若珍宝,日日准时,不论多苦,都会毫不犹豫服下。
如今连着三日不喝,若是大人知道,该生气了。
徐婵不想多看一眼,坚持道:“拿出去倒掉。”
自从两年前小产以后,原主便再也没怀孕过,夫妻俩为了求子,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名医,皆用处不大,后又一直服用求子偏方已有一年半余,皆无音信。
无数大夫说原主伤到了根本,以后再难有孕。
也是如此,原本恩爱夫妻渐渐有了隔阂,特别是最近这段日子,两人的关系甚至降落冰点。
说起这小产,其实和原主丈夫有很大干系。
原主怀孕四月,胎像一直不稳,那夜孙越和同僚吃酒回府,原主忙里忙外照顾他,虽有小厮伺候,但夫妻情好,原主对他的事几乎都是亲力亲为。
半夜,孙越嘟囔要喝水,原主从床里侧起身去帮他倒水。
她肚子太大,又是夜晚烛火昏暗,一不小心踩到孙越的小腿,直直从床上摔下去,刚好肚子重重着地。
原主孩子没保住,甚至因为摔的过重,导致终生难以有孕。
之后夫妻二人不死心,吃了无数偏方,但没有一点效用。
再加上原主吃了太多药,是药三分毒,她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整个人从水灵如花的模样变成貌丑无盐黄脸婆,孙越对她的态度也在急剧改变。
不难想象,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女子地位极高,男子不能随意和女子和离,孙越肯定第一时间把原主这不能生育的糟糠之妻蹬掉。
徐奕一脸为难:“夫人这”
徐婵厉声道:“我说倒掉就倒掉,若是大人问起,你就原话告知。”
既然孙越无情,她又何须再吃那劳什子求子偏方,再者无数名医诊断终生难孕,她又何必自欺欺人。
“是,夫人。”徐奕只能照做。
徐婵终于松了口气,她真为原主不值,孙越如此行径,当真令人心寒。
原主当初娶孙越时,是连带着娶孙家三个儿郎,但孙越那时在原主面前温柔小意,迷的原主神魂颠倒,原主更是为了他,不娶他的两位弟弟,要独妻。
原主当初道:“若孙越二十五岁之时,能够官拜五品,那就独妻,若是不能,她再纳孙家另外两个儿郎,若这期间孙家两个儿郎另寻的心仪人,随时可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