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阳光晒上了眼皮,睡到被人推醒。
他愣愣醒来,便对上了江金娇一双肿成了核桃的眼。
“哥、哥哥,”江金娇一看他醒了,哭的更厉害了,又怨他,又怜他,更恨从前自己受了那无妄之灾,才让江之洁也一起遭了殃。
她和江之洁可是从小就紧紧相牵的亲兄妹啊,怎会抛弃对方呢?
“我瞒着阿爹阿娘,将逍遥丹拿来了,你、你吃一口吧,别打自己了。”
江之洁如今身上全都是他自己打的烫的印子。
眼看着江金娇要把那不明来历的药丸往他嘴里放,江之洁吓了一跳,一把将那药丸摔开了,“什么啊?你要给我吃什么啊?!”
“啊?”
江金娇看着被摔在地上的逍遥丹,也傻了。
“灼儿,”
赵玉京坐在她身边给她夹菜。
天已经正式入了冬,今日外头下大雪,屋里烧了暖炉,赵玉京生怕她受一点冷,又是给她穿鞋袜又是给她穿厚裤子,还塞了个暖手炉到她手里,若不是有花灼阻拦,他都快给花灼戴个帽子了。
花灼喝着赵玉京亲手做的冬瓜汤,感念赵玉京的手艺确实是好。
他吃不出寻常食物的味道,便一次次的寻花灼试,伙房里贴满了纸,都是每道菜要加多少盐多少糖,此后再不会有忘记的时候了。
唯一缺点,就是赵玉京因如今是他自己的皮的缘故,见不得阳光,屋里时常拉着棉帘子,白天一点阳光都进不得,花灼要晒太阳,都得出去晒。
“你知不知道,”他又给她夹了筷子藕片,对她笑弯弯道,“江世子成婚了。”
“是吗?”
花灼点点头,还挺开心的。
她之前就觉得那陈姑娘挺不错的,江之洁人也可以,如今终于成了婚,她心头也似放下了大石。
大家都寻找到自己的人生,这样才最好。
“是啊。”赵玉京凤眼虽带笑,却直勾勾的注视着她,见她在笑,他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花灼见他笑,脸埋在盛着冬瓜汤的碗里,眼睛抬起看他。
大概是自这一两个月以来,赵玉京不知道是怎么的,日日穿的衣裳都不一样。
花哨金贵的很,颜色也具是颇为艳丽,这种衣裳,能衬的丑人更丑,衬的美人更美。
才让花灼偶尔望他,都忍不住有些发愣。
“江世子一点都不好,”赵玉京苍白的手搭在桌上,探头朝她凑过来,黏黏糊糊的亲了一下她的脸,“从前还说心悦灼儿,如今就娶了其他人。”
花灼都习惯他这时不时过来亲一口,咬一口的举动了,她瞪他一眼,“我和寄夏又什么都没有,说白了,友人罢了,他娶妻再正常不过了,这有什么好不好的?”
赵玉京心里念着寄夏这亲昵二字,手把玩着花灼的耳廓。
“他就是不专一,”赵玉京道,“就是没那么好。”
他凤目望她,“灼儿觉得我和他比谁更好些?”
花灼知道他是又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