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出一片“咚铃铃”“咚铃铃”的响声。
他嘴里下意识念着什么,愣了愣,抬起头来,殿内空无一人。
“思难!你在哪啊?”
阿兄的声音,含满朝气,像是初升的日头。
和他不一样的声音,他身有弱症,常年以药为伴,自无那么中气十足的声音。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回话。
不知何故,他总想阿兄多喊他几声。
他想多听听阿兄唤他。
“思难!思难?!”
声音越来越近了,人高马大的少年从另一边大步过来,一把拍了下他的后背,“怎么回事?阿兄喊你这么半天,你就在这儿傻站!”
他听着阿兄抱怨,没说话,只是浅笑抬头,看向阿兄的脸。
可能是日头太大了。
阿兄的脸他看不太清。
阿兄也没等他回话,“快走吧,那姑娘等很久了,母后和小妹看了都觉得甚是满意,要我赶紧喊你去见人呢。”
“姑娘?”
赵玉京愣了愣。
“你傻了不成?”阿兄笑他,“今日要给你相看啊。”
怎么忽然要给他相看?
他自小一心忙于文武,整日从早到晚温书都觉不够,怎还有心耽于女色?
他想拒绝,可被阿兄半拉半拽着进了殿。
殿内暗香浮动。
母后与父皇坐在主位,小妹缠着母后撒娇,他们如从前一般,似神仙眷侣,可日头太大了,他看不太清他们任何人的脸。
赵玉京微微眯起眼来,隔着刺目的日头,与父皇母后行礼问安。
母后带着那姑娘走到他的跟前。
要他抬起头来看看她。
有一刹那,他心跳的怪异。
赵玉京依言,抬起头来。
少女穿一身桃粉色的襦裙,墨发用一根白玉簪半束,巧笑嫣然,杏目弯弯,一张俏丽的脸庞被日头映亮了,眉间朱砂痣映衬,她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子。
她朝他笑,对他说了什么。
他没听清。
他很想听到她的声音。
很想听清她说了什么。
所以他往前一步——
花灼浑身一抖。
呼吸在薄蓝的夜色里不住发着细密的颤,她手边放着刀剑木棍,抓着辟邪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