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几夜前就是这样,守夜的宫人们不知为何睡得极死, 很多时候花灼都听到了床榻让她羞耻的吱呀吱呀声,可也没有宫人进来看一眼。
她不喜欢赵玉京的目光,看的她胆寒, 总觉得这双漆黑的眼珠里像是会伸出数不清的手来拽着她拖她下去。
花灼紧咬着唇移开视线。
“怎么不看我?”
“看看我啊。”
“看看我, 乖灼儿,好灼儿”
他墨发游荡, 床榻“吱呀”声不停, 花灼颤抖着呼出串不成样子的音节,还是没转过头。
直到一次又一次,花灼眼角有泪落下来, 眼珠也转到他的脸上。
“好灼儿,”
他声音一放轻, 就显得温柔,床幔之外烛光引动, 越发映衬他一张玉面美似仙人,又艳似妖鬼。
可放在花灼眼中,只觉得他是玉面修罗。
“好灼儿,乖灼儿”
兴许是觉察到花灼瞪他,他低低笑了,相连着又趴到她的身上,听她的心跳声。
“我想和你永远不分开,”他声音轻轻的,却没有笑了,“就像现在这样,”他抬起头,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她,赵玉京脸上潮热未褪,他唇上一片水光潋滟,埋在锦被里墨发散落,像个过分美艳的女儿家。
可说出来的话,却根本不像一个女儿家会说出来的。
“我在你的体内,永远感受着你,永远,我在你的身体里,你哪里都去不了,”
他凤目望着她,像是恨不得把她盯穿出一个洞来,就在花灼心脏跳动的开始加快时,他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的事情,对她笑了起来。
他手摁着她的胸口,感受着她的心跳声,“灼儿,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花灼咽了一下口水。
她当然没办法回话。
赵玉京也根本没有期盼着她的回答。
“猜不到吧,可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怎么让我去死,对不对?”
他眼睛弯弯的。
赵玉京死时年纪不大,尚且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人。
才让他一笑起来时,其实会显得有些稚气。
可偏偏,他眼瞳又是涣散的,黑到浓彻。
“我猜对了吧?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他又挺进,花灼无力的抓挠着,手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反而被赵玉京攥在手里,与他十指相扣。
他牵着她的手,坐起身来,吻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