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落笔时,却停下了。
她转眸,望向许如意,“你先写,我看看你要写什么,然后我再给你看我的。”
面具下,许如意目光定定望她片刻。
他拿着花灯,像是拿着什么令他头疼的烫手山芋。
片晌,他在花灯上,用秀气却有力的字迹写:愿师父身体健康平安。
花灼还是头一次见许如意的字,出乎她意料的好看,她安慰性的拍拍他的后背,见许如意将那花灯放到河流里,她提起一口气,写自己的。
只是刚写完,她便将灯笼藏到了身后。
不让他看。
“写了什么,”许如意刚放完花灯,用手帕擦着指尖放花灯时沾上的水汽,抬首淡声问她,“给我看看吧?”
“我想先跟你说一句话。”
他脸上还戴着恶鬼面具,兴许是忘了,到现在了还没摘下来。
没摘下来也挺好的。
花灼看着他,总觉得自己太大逆不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许如意难受到恨不得跳湖自尽,所以他还是戴着面具的好。
起码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能更好说出口。
“我先看看你的花灯。”不知为何,他对花灼会写的愿望似乎极为在意,竟伸出手来要。
从方才开始,许如意说话便颇为淡漠,平缓,他平日里也并不是没有这样过,例如他讨厌人群,一到人多的地方,便总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可现下,他却用他那淡漠的声音,执着的要她的花灯。
花灼心里本就藏着事情,没太发觉到怪异,她将花灯藏在身后,咬了一下唇,才道,“哥哥。”
许如意对她歪了一下头。
也是这时,河对岸终于开始了打铁花,远远的,传来人潮的欢呼声,火树银花映满了天际,少年周身一亮,继而,又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他戴着恶鬼面具,花灼看不清他的眼睛。
她垂着头,脸上涨红烫热。
可是没办法,她一定要这么做。
花灼恨不得在心里对许如意说上一百句对不起。
“怎么了?”迟迟没听到回话,他淡声问。
“我心悦你。”
她声音小小的,一放小,便显得娇糯,更像女儿家害羞,河对岸,又有光亮炸开来。
清晰映衬出她面上春情。
她眉目怯怯的将他望进眼底,等着脑内系统提示,再说明一切误会。
焦心难耐,一秒都成了半刻般的,等啊等。
等到许如意的手抚摸上她的脸。
冰冷的指尖似寒凉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