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柳蔓芊是凡人之中沾着仙气的人。
赵玉京身为鬼魄,满身怨气便将本就极好的一张颜色勾画到极致。
许如意便是对赵玉京想起都心觉厌恶,也不得不承认,赵玉京是让人望之一眼,便心觉恐怖的美貌,且人不论如何,也改不了根本,这柳蔓芊性情颇为明快,赵玉京本是恶鬼习性,便是从前身为梁善渊时,本性也难改阴郁,待人接物颇为文雅内敛。
“你觉得这柳蔓芊有问题?”许如意问。
花灼手里拿着一把金丝绣凤凰的团扇遮着半张脸,微蹙了下眉心,“那不然怎么会这么相像?阿、赵玉京的脸,又不是是个人就能长得出来的。”
许如意思忖片刻,“可赵玉京确实已经魂飞魄散,他便是再寻躯壳,也只能寻同样怨气极重的,否则不足一日那躯壳便会被他穿烂,有尸臭味,他能寻到当初梁善渊的躯壳已经是难如登天,那柳蔓芊我方才闻了,什么味道也没有。”
花灼真想反驳他所说的魂飞魄散,闻言,却不禁一怔。
尸臭味。
难怪当初他穿来喜的皮,身上有这么重的花香,那之后花灼问了殿里前几日还和来喜一起伺候她的宫人们,她们竟说来喜早在数个月前就在长安的冬夜里被冻死了。
花灼不禁毛骨悚然,问琉璃地是谁磨得?殿内的几个宫人竟答,是他们一块儿磨得。
来喜的存在被尽数抹去,谁也不记得了。
“那哥哥你说,这柳蔓芊不会是他的子孙吧?”
许如意撞鬼似的望向她。
“怎么可能呢?”他显得比花灼还着急,“你莫要多想啊,哥哥不是故意安慰你,师父说赵玉京死时尚不足二十岁,且北寒朝皇室因明贞帝与静瑶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缘故,极为重视男女大防,颇为洁身自好,我、我觉得他是不、不可能的。”
这时,奏乐声一停,传来太监吆喝着礼部送纳灵皇后生辰礼,花灼被许如意话语惹得心觉好笑。
许如意是真真的外冷内热之人,且只会对亲近之人掏心掏肺,便是再不喜欢赵玉京,再不想花灼对赵玉京有半分挂念,也不会想着去抹黑他。
因为许如意不想花灼难受。
“哥哥你想岔了,”花灼觉察到纳灵皇后目光,果不其然,纳灵皇后指了指花有盈,要花有盈坐到许如意身侧,纳灵皇后并不想花灼与许如意走太近。
花灼坐直了身子,用团扇遮着下半张脸,目视前方道,“我是说,他的亲人血脉之类的。”
“那也不可能,有关于北寒朝的所有,不论事人还是物全都被心教歼灭,怎可能还有幸民?”
前头礼物一件件的呈上来,念到花灼送的佛经了,花灼轻唔一声,并未有言语。